“怎麼講?”李美琳一下子來了興趣,明亮的雙眸靜靜的注視著我。
我也不跟她兜圈子,直接說:“以往遇到的案件中,像那種作案後能夠不給警方留下可以追蹤到他線索的人不在少數。但是你可曾遇到過一個不但將自己行兇的罪證全部銷毀,還能成功的轉移警方的視線,將所有的線索指向一個替罪羔羊?並且還是做實了替罪之人的罪名。”
李美琳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聽起來是那麼回事,可是我不認為楊彪是被人誣陷的,我覺得這一切都是他預謀好的,真真假假的混繞我們的判斷。”
“呵呵……”我覺得李美琳的分析實在是搞笑,質問她,“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對他有什麼好處?如果負責偵查這起案件的警察個個都像你這樣,他就算有十條命也不夠槍斃的。”
我的一番冷嘲熱諷徹底將李美琳惹得炸毛了,頓時一雙眼睛瞪得滾圓,怒聲道:“我怎麼了?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你讓我說我就說啊,那我多沒有面子。”我撇撇嘴不再搭理她。
目前為止,所有的線索都是指向楊彪的,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去尋找他不是兇手的證據。
那麼,在這種情況下,如何證明楊彪不是兇手呢?
首先我們要去推翻楊彪是兇手的所有證據,這一點我現在回頭一想其實沒那麼複雜。如果我的推測是正確的,那麼徐媛媛遇害的時間應該是星期六下午一點至五點之間,而不是我們根據監控錄影判斷出的淩晨一點半至淩晨四點半這個時間段。
不得不說,這就是兇手的高明之處。兇手利用假‘徐媛媛’拉著行李箱走上天臺以及假‘楊彪’回到寢室的監控錄影製造了一個死者遇害的時間是淩晨一點半至淩晨四點半的假象,同時又給我們留下了能夠輕易鎖定兇手的重要的證據,那就是死者下體內的精ye。
死者頭顱的不知去向在很大程度上分散了我們的調查方向,從而忽視了去查驗死者真正的遇害時間,這一點我們確實大意了。
“徐媛媛的屍體現在存放在哪裡?”我現在又想到了一個可以證明楊彪不是兇手的辦法,只要確定了徐媛媛真正遇害的時間,就能推倒之前所有的證據。
“在殯儀館。”
“為什麼是在殯儀館?不是應該將屍體拉回你們警隊的停屍間嗎?”
“當時透過監控錄影已經確定了徐媛媛的遇害時間,而毛法醫又檢驗出了其身上的致命傷,最後就將屍體存放在了離你們學校不遠的殯儀館,等著被害人家屬前來認領屍體,也方便他們將屍體火化!”
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聽起來警方倒是替被害人的家屬想的挺周到的。只是當我和李美琳帶著毛法醫前往殯儀館調查徐圓圓真正的死亡時間時,發現屍體已經被火化了。
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告訴我們,在下午的時候一個自稱是死者家屬的駝背男子前來認領屍體,要求工作人員將死者的屍體火化後由他將骨灰帶回老家安葬。
“那個駝背男子是否帶著帽子和口罩?幾乎將整張臉都給遮了起來?”我覺得這個駝背男子就是那個領取快遞包裹的人。
工作人員驚訝地看了我一眼,顯然想不通我是如何知道的,然後點了點頭:“是的,他當時手裡還拿著公安部門開的手續證明。”
我心中暗嘆一聲,不用說也知道那個所謂的證明肯定是假的。
看著我心情低落地走出殯儀館,李美琳在一旁打趣道:“我親愛的國版福爾摩斯先生,這一次您好像又輸了對手一籌哦?”
我忽的停下腳步,歪著腦袋打量她:“你怎麼就一點也不想知道事實的真相呢?”
李美琳莞爾一笑:“楊彪是兇手,這就是我心中的真相。”
我有點氣惱,語氣不善地諷刺道:“就因為楊彪曾在寢室盯著你的胸部看,你就這麼針對他?就你那比飛機場有過之而無不及的胸,只有傻子才會去盯著看。難道你認為像那種傻子會搞出這麼一起完美犯罪?”
看著李美琳不停轉換的臉色,我低落的心情終於撥開雲霧見了青天。
毛著強偷偷打量李美琳的臉色,他清楚要是真追究起來,他也是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的,於是在一旁打起了圓場。
“李隊,這一次是我大意了,當時應該將屍體拉回支隊實驗室進行徹底的病理檢測,確定被害人真正的遇害時間。”
李美琳彷彿沒有聽到毛著強的話,依舊瞪著一雙杏眼對我怒目而視。知道這次捅了馬蜂窩,徹底將這個彪女人惹毛了,我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毛法醫,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誰都不想看到,但是當時如果不是有上級領導的點頭,你也不可能自做決定。那個……我還有一些事情急需去處理,就不跟你一道回去了,我們回見。”說罷,我再不敢有絲毫的停留,迅速的腳底抹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