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城的夏季,說下雨就下雨。
這場突然降下的暴雨,並沒有讓這場祭祀大典延期。
信徒們依舊圍在萬神殿之外,迎著暴雨,就這般匍匐在地。
而高臺之上,蓋烏斯早已沒了聲息,盧修斯沒有法子,只得硬著頭皮,繼續完成祭祀大典。
整個流程十分順利,信徒們匍匐在地,口中誦唸戰神的名諱,將羅馬的祈求直達神界。
但,最重要的一步焚燒祭品沒有完成,這是祭祀中最為重要的一步。
通宵一夜的盧修斯,也沒有時間來安排人好好梳理下祭祀的流程,反倒是讓最為重要的一步沒有成功。
不過,昨夜盧修斯在自己的書房中,已經對眾人之王進行了祭祀,也算是一次彌補。
點不燃祭品,盧修斯只得宣佈祭祀完成,讓信徒們離去。
等回到萬神殿中,盧修斯脫去了兜帽長袍,便問道:“追擊的人可有訊息了?”
“還沒有,獨裁官大人!”
聽著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盧修斯皺起了眉頭:“這該死的暴雨,不但讓祭祀有瑕疵,還給秦人逃脫提供了便利。”
身旁的議員不置可否,可這裡是羅馬。
不管是西邊的貝古城,還是東邊的小亞細亞,羅馬的哨所不計其數,出了羅馬城,可不代表就能逃脫,要不了多久,他就能把這些人抓回來,送給獨裁官大人。
想到這,他想起了還在雨中的蓋烏斯,便問道:“獨裁官大人,蓋烏斯的屍體什麼時候可以下葬?”
“下葬?”盧修斯轉過頭來,“就這樣放在外面,快要秋天了,秦人隨時會進攻我們羅馬,讓所有人看看,這些就是叛國的下場!”
說完,他咬牙憤恨道:“賤民,城內竟然有這麼多的賤民,就這麼放走了秦人!”
區區三百人而已,而且還是各地學堂的先生,帶著朱利葉斯家族幾十個拖油瓶,就這樣的隊伍,竟然可以安然逃出了羅馬城。
這等於在元老院的臉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考慮到那位秦瑞寶號大掌櫃的作用,盧修斯吩咐道:“立刻給各行省發通緝令,通緝所有秦人和朱利葉斯家族的殘黨!誰只要抓住亞瑟,便賞千金,誰能抓住秦瑞寶號的大當家,賞萬金!要活的!”
那議員渾身一顫,心中頓時貪婪了起來,這樣的賞賜可是絕無僅有。
“大人,通緝令上寫金子嗎?”
盧修斯瞪了他一眼,回道:“什麼都不要寫!等到真抓到人了,自然賞的是我羅馬的銀票!”
眼下的羅馬即將開戰,國庫虧空,若不是這銀票救了一命,羅馬的經濟早就崩潰了,還賞金子?想什麼呢!
想到這,盧修斯補充道:“現在,你去統計下往日裡和朱利葉斯家族來往密切的貴族們,就說前線軍餉吃緊,是時候展示他們的忠誠了。”
那些往日裡蓋烏斯的狗腿子,盧修斯可一個都不想放過。
……
這場暴雨來的突然,給驚他們幫了一個大忙。
從西城門殺出之後,趁著夜色,大部隊便急轉南下,直奔奧斯提亞而去。
等到暴雨降下,車轍印和腳印,皆是被沖刷一空。
為了避免羅馬的追兵,在亞瑟的帶領下,大部隊還是選了一條小路,朝著奧斯提亞前進。
得虧了亞瑟已經是羅馬的大將軍,在與迦太基爭雄地中海控制權的時候,經常往返於兩地之間,對於一些小路頗為熟悉。
可既然要走小路,那馬車自然是無法再使用。
在隱秘的地點處理了馬車之後,眾人便順著小路一路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