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泉也在船艙之內悶了足足三天,喝了三天的酒。他,回想起了很多後悔的事、很多對不起的人,但他如今也別無選擇,唯有順服這天雨大作一般——接受自己坎坷的命途。
叮啷啷,叮叮咚咚……
忽而,雨聲之中突現躍起了清脆的敲捶聲……那是蝴蝶琴!
這琴音色顆粒飽滿、靈動可愛,就好像是春日下的孩子們正在捉草打水漂,讓人轉瞬之間就忘卻了煩憂,只想到童年那快樂、單純的歲月。
誰在彈琴?本來,黃泉是不需要細想,就能猜出的。不過,他如今迷糊得像是一隻泡在酒缸子裡的醉蟹,連橫爬著走路都不成,更別提想起櫻之團三番組的藝伎姑娘們,也隨他一道前往大悲海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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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就是因為記不清、想不起,黃泉才非得要勉強自己站起身來,推開門、扶著船廊的木板,晃悠地往那聲源尋去。一間、兩間、三間……五間,直敲錯了七間船艙,他才找到那被佈置一新、作為歌舞戲臺的艙室。
臺上,乃是面塗練白粉,身著各色和服的藝伎共八者。她們之中,有一位彈著三味線、一位吹著八尺、兩位敲著太鼓、三位手執摺扇翩翩起舞。還剩下的一位女子……只低垂著腦袋,溫柔地捏著小竹錘輪敲著蝴蝶琴的左右一百四十四根音弦之上,精準而充沛情感地演繹著島國名曲《櫻花謠》。
清美的琶音,如連綴珍珠般流淌在整間歌舞艙室之內,直叫人心神舒暢。黃泉一瞧臺下,只見共有五張空桌子呈“品”字型整齊排列著,檯面都擦得潤澤光亮,且還都擺著一小壺清酒和幾疊下酒的海貨小菜。這陣仗……就好像是在等待著哪位貴客落座?
“太子殿下,不知奴家是否有榮幸……陪您喝一杯呢?”
沒等黃泉留意,耳畔的《櫻花謠》已然告一段落。一眾藝伎皆垂首向臺下鞠躬,唯有敲擊蝴蝶琴的那位……卻只微微頷首,向黃泉拋來了試問的眸色。
這位藝伎,本就白嫩如雪,所以沒有擦練白粉。因此她的五官和膚質,都一覽無餘地呈現在了黃泉眼前。她,眼目澄明、透著不住流動的眼波,鼻樑高窄、精緻地如同雕刻師的得意之作,最絕頂的……便是她玲瓏有致的身材,感覺捧在手裡……就會像一泓秋水般滑走。
大多男人,是不可能拒絕這種女人的。即便嘴上逞強,心裡……至少還是希望能和她交個朋友,說一會兒話的。黃泉也並非聖賢,他笑道:“呵呵!太京都第一頭牌請我喝酒,我黃某人……豈能不賞臉呢?”
這一說,臺上的這位美人倒是怔了一怔。她沒有想到,黃泉喝得如此酩酊大醉,還能識破自己的容姿。只見她捂住紅如櫻桃的雙唇,噗嗤笑得一聲,道:“太子殿下當真心有明鑑,奴家是萬分佩服。來,快快請坐罷?”
咕嚕嚕——
坐下後,小般若子便輕柔地端起了酒壺,替黃泉滿上了一杯清澈的金色瓊漿。
那,是以米為原料,反覆蒸餾而出的島國名產——清酒。此酒勁力醇厚、清香四溢,可謂是飲中難得的佳品。
兩人寒暄得數句,喝了一杯後,便在第二首桑元樂曲《島之歌》輕悠伴奏之下,聊起心事。小般若子微微嘆息了聲,道:“唉,太京都眼下……可算是被枉死城的鬼族全然控制住了,到處毒煙瘴氣、鬼窟如麻。也不知北冥大俠和老團長她們……此行能否平安地回來吶?”
“般若子小姐,你無須太過擔憂……他們,一定能安然回來的。”
“這……太子殿下,敢問您……為何這麼確信呢?”
“呵呵,很簡單。因為,我相信我的朋友——北冥凜,他……可不會敗給下界之鬼。”
“可是,您知道嗎?下界鬼兵鬼將之多,簡直不能以數來計!”小般若子攢緊了酒杯,略帶激動地道,“他們若是一擁而上,即便北冥大俠的劍術再如何高超絕倫,那也招架不住啊?”
“的確,他即便能殺一千、一萬、十萬頭惡鬼,也未必能對付千萬上億之鬼啊?不過……”黃泉,依舊饒有自信地凝望著小般若子那永遠迷人的雙眸道,“有些人,之所以能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那靠的……可並非是刀劍蠻力而已。智慧,才是最鋒利的劍、最厚實的盾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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