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夫人把焦眉受傷的前因後果都說了,格外突出祝明鏡的神奇,話裡話外把她奉若神明。
“祝大師她就看了我一眼,就知道我身體有問題了,還讓我掛內分泌科,我心想她不是框我的吧,反正就在醫院,去檢查一下也不費功夫,沒想到還真查出問題了,糖尿病,不過醫生說幸虧發現的早,能吃藥控制住血糖,再晚點我就得一直打胰島素,天天往身上扎兩針誰受得了,我真的要好好感謝一下祝大師,她真是菩薩轉世啊。”
祝大師?祝明鏡?
厲青瑤嘴角抽了抽。
她實在無法把祝明鏡和招搖撞騙的大師聯絡在一起。
彷彿看出她在想什麼,厲夫人白了她一眼:“不能對大師不敬,神佛都在天上看著呢,焦眉就是因為不聽祝大師的話,還對祝大師不敬,真的出問題了吧,你不知道她對著祝大師痛哭流涕的樣子有多狼狽。”
厲青瑤哭笑不得:“媽,我可是思哲能考滿分的學霸,搞這種封建迷信本來就是文化糟粕,你省省吧,不過我倒是沒想到她看起來挺文秀的,沒想到背地裡還是個大忽悠,果然人不可貌相。”
厲夫人一巴掌拍在她背上,沉聲道:“呸呸呸,把你剛才說的話給我忘掉,不準對祝大師不敬。”
話落雙手合十朝著天上拜了拜:“祝大師,我女兒不是有意的,您不要怪罪她,她還是個孩子。”
厲青瑤偷偷翻了個白眼。
“對了,明天你跟我去找祝大師,看看你這次能不能考上心儀的大學。”
厲青瑤皺了皺眉:“媽,你這樣就過分了,考多少分是我自己的實力,怎麼還求別人,要去你去,我才不去。”
“你這孩子……。”
這時客廳的座機響了起來,保姆接了之後說道:“太太,是高太太的電話。”
厲夫人走過去拿起話筒,“高太太,是我。”
“宋太太她沒事,一些皮外傷,養些日子就好,嗯嗯,好,我們明天見。”
厲夫人掛掉電話;“這個高太太約我明天下午喝下午茶,看來明天沒時間了,有空再帶你找祝大師。”
這些貴婦人每隔一段時間就要聚一次,聚會幹什麼?比美,比老公,比孩子,比孩子的成績,能比的地方多了去了。
因此每次要聚會的時候,她都要使盡渾身解數,爭取不能被其他貴婦給比下去,明天上午去做個保養,再做個頭發,啊得給設計師打個電話給她送新一季的服裝來。
“對了,忘了問問有沒有邀請祝夫人。”
傳聞林清要和祝文韜離婚了,估計現在沒心情參加這種聚會了吧。
林清也確實接到了高太太的電話,她本是要拒絕,忽然想到若是她不現身,那些人背地裡估計說的更難聽,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只有她光鮮亮麗的出現才能扇爛那些人的嘴,她在這些貴婦人面前始終存著一口氣,這口氣現在是明鏡替她吊著。
沒有丈夫,我還有女兒,你們誰的女兒都沒有我的女兒優秀,老孃照樣是全場最叼的。
“湘湘小姐,您歇歇吧。”花園裡,文叔看著戴著草帽的少女,心疼的說道。
“文叔,我沒事,一點都不累,只要我幹活能留在祝家,我幹再多都不累。”祝湘湘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文叔,你繼續教我修剪吧,我一定認真學。”
文叔嘆了口氣:“湘湘小姐,你以後別跟明鏡小姐對著來,聽她的話,你會在祝家好過很多。”
祝湘湘神情有些落寞:“我虧欠了她那麼多,讓我作什麼我都願意,可是爸爸養育了我那麼多年,我實在不忍心看爸爸被她欺負,那也是她的爸爸呀,她怎麼那麼狠心。”
文叔心道祝文韜那是活該,私心裡他心疼祝湘湘,可理智上他清楚明鏡做的沒有錯,連老夫人都站在明鏡小姐這邊。
文叔看了眼祝湘湘,她是真的擔心祝文韜嗎?
這十六年來,夫人為她付出最多,母女倆感情也最好,她如果真的孝順,就該明白作為一個孝順的女兒面對出軌的父親該是怎樣的三觀,而不是打著親情的幌子助紂為虐。
文叔嘆了口氣:“那夫人呢?”
祝湘湘臉色僵了僵。
文叔不再說什麼:“湘湘小姐,你去休息一會兒吧,讓我來。”
虧得夫人疼愛她十六年,果然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祝湘湘摘了草帽走進客廳,周媽在廚房喊道:“湘湘,來幫我擇菜。”
祝湘湘一股氣血直衝腦門,這死老婆子真把她當保姆使喚了。
周媽見她站在原地沒動,撇了撇嘴:“到底還是祝家的小姐,我老婆子使喚不動,看來得給明鏡小姐說一聲,再招一個住家保姆,我老婆子幹不動了。”
這是拿祝明鏡威脅她。
祝湘湘忍了再忍,走進了廚房:“周媽,我幫您,明鏡那麼忙,你就別去打饒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