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柳暮雪呼吸逐漸平復下來,恢復了平靜。
其他人看的膽顫心驚,王芯小聲問道:“她……她這是有哮喘嗎?”
誰知柳暮雪忽然從床上跳起來,指著王芯罵道:“你才有哮喘,找死是不是?”
王芯委屈的抿抿唇。
“還想犯病嗎?”明鏡看了眼柳暮雪,沉聲說道。
柳暮雪沒好氣的說道:“還不是因為你把我氣的?你要賠償我精神損失費。”
明鏡漆黑的眼神直直的盯著她,柳暮雪心虛的縮了縮脖子。
“反正跟你脫不了關係,我明天就找生活教練,狠狠告你一狀,影響我結業考試,我才饒不了你。”
明鏡抓著她的手腕,下意識蹙了蹙眉。
柳暮雪下一刻就要跳腳,尖叫道:“你幹什麼?”
“別動。”明鏡沉聲道。
明鏡氣質十分溫柔,但當她面無表情的時候,給人一種無聲的威壓,剛才還張牙舞爪的柳暮雪立刻老實了下來,但又拉不下面子,咬著嘴唇,面色漲的通紅,胸膛急促的起伏著。
只見明鏡指腹落在柳暮雪的脈搏處,並不言語,眉頭緊蹙。
一時整個宿舍寂靜無聲,大家都看著明鏡,不知道她在做什麼。
脈象首尾俱短,再觀面色蒼白,唇色發紫,眼下淤青,手腳冰涼,先天腎氣不足,腎虛不能納氣而氣逆於上而發於喘急,脾為生化之源,脾虛生痰,痰阻氣道,胸悶氣短。
總結,她這是先天性哮喘,哮喘不能根治,只能透過藥物控制,她的家人應該對她精心養護,才能好好的活到現在,但她本人不配合,短短一會就又喊又叫,情緒失調,怎麼能不發病。
“你平時吃的什麼藥?”明鏡問道。
“我憑什麼告訴你?”柳暮雪翻了個白眼。
“如果你想立即讓你的家人來給你收屍,請繼續。”
明鏡放下柳暮雪的手腕,起身要走。
柳暮雪趕緊說道:“我不知道,我這裡有藥丸,但太苦了,我不喜歡吃。”
柳暮雪從包裡翻出來一個盒子,明鏡拿起一個掰開嚐了嚐:“天冬、知母、黃岑、桔梗、枳殼……清肺理痰,主肺實證,你因離家求學,為方便,將之製作成藥丸,理論上來說沒錯,但你的主因是腎脾虛、溼盛,此藥治表不治裡,還要再加一味蘇子降氣湯,補腎納氣平喘,效果甚好。”
明鏡說的輕鬆,換來柳暮雪雙眼大睜:“你懂中醫?”
明鏡說的跟媽媽找的那位老中醫說的差不多,柳暮雪半信半疑的盯著明鏡。
“你如果不想早點死,就老老實實把藥吃了。”明鏡拿起桌子上的空水杯,謝真趕忙走過來,極有眼色的接過去:“我去倒熱水。”
柳暮雪負氣一般撅著嘴巴:“太苦了,我不吃。”
“很好,如此作下去,不出一年,大限將至,世界上少了一個麻煩,甚好。”
明鏡轉身,走到床位前,將衣服一件件收起來,王芯趕忙走過去幫她一起整理。
柳暮雪盯著明鏡的背影,咬了咬牙:“你不知道一句老話嗎?禍害遺千年,我才死不了呢。”
謝真把熱水和涼水摻了一下,水溫剛剛好,遞給柳暮雪,柳暮雪面色猶如壯士斷腕一般,將藥丸塞進嘴裡,差點嘔出來,柳暮雪立刻咕咚咕咚灌水,水喝完了她對謝真說道:“快倒水去。”
謝真立刻捧著杯子去倒水。
柳暮雪一直灌了三杯水,臉色才不那麼難看了。
但那股令人作嘔的藥味兒卻始終縈繞在喉頭,每每一回味起來柳雪娜面色就臭上三分,她從包裡拿出一罐糖,吃了一顆糖下去終於舒了口氣。
明鏡將整理好的衣服放到柳暮雪床尾,柳暮雪叫住她,“喂……。”
明鏡回頭看著她:“我不叫喂,我叫明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