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的陽光挺刺眼的,男人抬手遮在眼睛上。
口罩下,唇角緩緩勾起。
“江州一中。”
他叫岑寧,師範碩士生畢業,有五年教學經驗,但因得罪了領導,被學校開除。
經一位大學同學介紹,來江州一中應聘。
年齡三十歲,離異單身無孩。
多麼完美的履歷,任誰也挑不出毛病。
男人手指輕輕叩在車窗上,冷風迎面灌來,司機縮了縮脖子,把窗戶給關上了。
不經意掃到後視鏡,正對上一雙漆黑幽深的眼睛,靜靜的盯著他,大白天的,莫名讓人後背汗毛直豎。
司機一個不注意,差點在紅綠燈路口追尾,猛打了一把方向盤,車子拐了個彎,偏離了原始航線。
緊張的吞了口唾液,司機手忙腳亂的抽了張紙巾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怎……怎麼這麼熱啊……。”
又把剛關上的窗戶給開啟了。
冷風呼呼灌進來,司機後頸的汗被吹乾了,涼的他渾身一顫。
男人扭頭望向窗外,手指輕輕搭在車窗上。
那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散去,司機偷偷鬆了口氣。
“周雪?”男人唇畔溢位一抹冷笑,漆黑的眸光深不見底。
就從你先開始吧。
——
明鏡離開了半個月,江州風平浪靜,和她離開前沒有什麼區別。
今天是週五,孩子們還沒放學。
韓素文得知明鏡回來,還帶了一位朋友,早早準備了一桌子豐盛晚餐。
柳暮雪揹著手打量家裡各處,忍不住點頭:“不錯不錯,平層大豪宅,無敵江景房,不過我不喜歡住在城裡,感覺像關在盒子裡似的,還是我們家的小別墅好。”
柳暮雪站在陽臺上,從二十多樓望去,繁華的城市盡收眼底,頗有一種會當凌絕頂的豪邁。
明鏡倒了杯熱水遞給她,“我有三個師妹,大的九歲,小的五歲,她們都很乖,你不要欺負她們。”
柳暮雪白了她一眼:“在你眼裡我就那麼愛欺負人?連小孩子也不放過?”
“你覺得呢?”明鏡接了個電話離開了。
柳暮雪咕噥道:“歧視、赤果果的歧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