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鏡抬頭,看向蔣春嵐。
少女眸光清澈,猶如春日的湖面,風吹綠波,漾起溫柔的波光。
而在那綠波之下,卻是深不見底的寒潭。
“令夫人失望了。”
蔣春嵐搖頭嘆息:“你瞞的我好苦。”
“夫人誤會了,其實我也是剛剛才知道,不管我是誰的女兒,我永遠都是明鏡,畢竟夫人喜歡的,是我這個人,而不是我的身份,夫人睿智通達,想必不會因此而看低我。”
真是戴了一頂高帽子。
“我還怕明鏡成了冉家的千金,不認我這個夫人了,畢竟冉家的門楣,一般人可高攀不起。”
“夫人此話折煞我了。”
大家聽著兩人的對話,一個比一個笑的溫柔和善,但怎麼聽著那麼不對味兒呢?
莫名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厲青瑤小聲道:“我怎麼感覺蔣夫人很生氣?”
說話陰陽怪氣的。
厲夫人掃了眼四周,壓低聲音說道:“傳聞蔣夫人丈夫的死跟冉博文有關。”
當然只是傳聞而已,但足夠說明什麼。
厲青瑤瞪大雙眼,下意識看向江瑾辰。
他與明鏡之間,豈不是隔著血海深仇?
“很好,今日這場宴會,實在是妙,祝家找回了真千金,明鏡也找到了自己的親人,皆大歡喜的結局。”
皆大歡喜?
實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夜深了,戲也落幕了,是時候離開了,您說是吧,申先生?”
申先生笑笑:“夫人請……。”
蔣春嵐抬步離開,路過明鏡的時候,笑著瞥了她一眼。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不錯,有你父親當年的風範。”
這句話可要嚇死人了。
冉博文那是一個無惡不作的大魔頭,明鏡從頭髮絲到腳趾蓋,跟他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明鏡淡淡而笑,模樣溫順至極:“夫人慢走。”
蔣春嵐盯著面前這張臉,勾了勾唇,緩緩扭頭望向江瑾辰。
江瑾辰走過來,跟在蔣春嵐身後離開了,從頭至尾,他沒有看明鏡一眼。
沉默的像座石像,燈光下,臉色比剛粉刷過的牆還慘白。
林清這時候還沒忘記送蔣春嵐,蔣春嵐冷笑著瞥了她一眼:“祝夫人止步吧,恭喜你,得了三個好女兒,一個比一個優秀,祝夫人有福了。”
這話落在耳中,怎麼聽都是諷刺。
林清賠著笑:“抱歉夫人,今晚讓您看笑話了,是我祝家招待不周,改日定當登門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