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玉潯走過來說道:“祝先生傷到了腦部神經系統,已經為他會診了多位腦外科名醫,只是什麼時候能醒過來誰也說不準,只能看天意了。”
祝少丹那天宴會並沒注意到薄玉潯,因此這也是他第一次見到面前的男人,還以為是明鏡的朋友。
看著氣宇軒昂、風度翩翩,充滿著成熟男人的魅力,偏偏面相又極為年輕,談吐優雅得體,矜貴不凡。
祝少丹眼神有些狐疑:“你是醫生?”
男人點頭。
祝少丹有些促狹的瞥了眼明鏡,明鏡就當沒看見:“你回去吧,留在這裡也沒用,祝夫人看到你想必心情會好點。”
也可能更差。
祝少丹路過明鏡身邊,壓低聲音說道:“這男人不錯,適合當我姐夫。”
明鏡冷冷的掃了他一眼,祝少丹從沒見過她那麼兇的眼神,嚇了一跳,趕緊溜了。
薄玉潯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誰讓他耳力太好了呢。
明鏡斂眸,後退一步淡淡道:“抱歉薄醫生,家弟口不擇言,亂開玩笑,希望您別放在心上。”
薄玉潯笑了笑:“沒事,童言無忌嘛。”
十六七了還童言無忌,不知道是諷刺還是誇獎。
薄玉潯看了眼腕錶:“時間還早,我請你喝杯咖啡吧。”
高嘉離開醫院時,看到薄玉潯的背影,下意識一喜,就要上去打招呼,目光一轉,看到他身邊的女孩,臉色瞬間就變了。
她悄悄的跟在兩人身後,看到兩人進了一家咖啡館,隔著玻璃窗看到兩人相談甚歡。
薄醫生素來是冷靜自持的,從沒見他笑過,但他面對明鏡時,卻笑的那麼溫柔,這一幕深深的刺痛了高嘉的眼。
“明鏡……。”高嘉唇唇齒間碾碎這個名字,帶著一股恨意。
夜風寒涼,簷下懸掛的燈籠飄飄搖搖,燈火明滅不定,斑駁搖晃的火光掠過院中的人影,平添幾分蕭瑟詭異。
“夫人。”周雪走過來,將一件大衣披在女人肩頭。
女人的面前,是一顆半人高的枯樹,樹影於斑駁的燈火投映下,猶如一個鬼影,莫名讓人心頭髮顫,後背發涼。
周雪垂下眸光,“薄玉潯一直待在醫院,在晚上見了明鏡,兩人現在在一家咖啡館相談甚歡,至於談了什麼內容,暫時無從得知。”
“你覺得兩人會談些什麼呢?”
“屬下不敢妄言。”
薄玉潯在追查當年的事情,很可能已經有了眉目,而明鏡,她跟夫人隔著血海深仇。
這樣的兩人聚在一起,能聊些什麼呢,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
再說了,薄玉潯待在江州只為了躲錢市長嗎?這個藉口對別人有用,對於薄家人,卻是有些貽笑大方了。
十個錢市長都不夠給薄家提鞋的。
“你覺得明鏡、真的是冉博文的女兒嗎?”女人忽然輕輕的問了一句。
周雪愣了愣,“這……應該不會有假吧,冉騰霄親自認證的,他跟祝家人可不一樣。”
冉騰霄可不是祝家那群傻子,沒那麼容易被糊弄。
女人彎了彎唇,抬手輕輕撫摸著枯枝,溫柔的神情猶如撫摸愛人的臉。
“不管她到底是誰,既然選擇了站在我的對立面,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一聲悠長的嘆息消散在夜色中。
“真是可惜了,我明明那麼欣賞你的。”
周雪垂眸不言,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女人轉身,眸光比這寒冷的冬夜更陰更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