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紋路清晰明瞭,一如他這個人,嚴謹刻板到毫無生趣。
“你很擔心他?”男人的聲音低沉渾厚,隔著半寸距離,她似乎感覺到男人說話時胸腔的共鳴。
“他不能死。”她說。
“我來。”男人沒有猶豫的低頭。
明鏡愣了愣。
夜風拂過耳畔,帶著刺骨的冰冷,溼漉漉的衣服貼在身上,寒意浸骨。
做完人工呼吸,男人淡淡道:“放心吧,他死不了。”
“謝謝。”
“不用跟我說謝謝,我救他與你無關。”
男人看到她胸前的血,眉頭緊蹙,“我送你去醫院。”
明鏡手指落在江瑾辰的脈搏上,“高燒合併感染了肺炎,該去醫院的是他。”
男人打了個電話,很快有人抬著擔架走過來,將江瑾辰抬到擔架上,抬著離開。
江岸與馬路隔著一個斜坡,晚上上坡的路並不好走,路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明鏡走了兩步,身子猛然歪了歪。
“小心。”身後伸出一隻大掌落在她的腰上,輕輕推了一把。
掌心觸之柔軟,像著了火一般,瞬間燎遍全身。
男人眸光暗了暗,不動聲色的縮回手。
“抱歉。”
明鏡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轉身走上階梯。
男人怔怔的看著攤開的手掌,那一瞬間的柔軟在心底砸開了滔天的水花。
“明鏡……。”他喃喃著,忽然笑了。
路邊停著兩輛轎車,江瑾辰被抬進了後邊的一輛車內,明鏡沒有猶豫的跟著上了車。
“程先生插手,夫人被迫離開。”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走過來低聲回稟。
男人望著明鏡坐進車內,手指摩挲著掌心,淡淡道:“是該給她一些教訓了。”
想到什麼,他皺眉問道:“冉騰霄呢?”
“他被我們的人引開了,暫時不會發現。”
男人點點頭:“去醫院。”
他徑直走向了後邊一輛車。
副駕駛座上的青年看著站在車門外的黑衣男人,下意識哆嗦了一下,老老實實的下車。
在青年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男人坐上副駕駛,扣上安全帶,低沉渾厚的嗓音猶如暮鼓晨鐘,“開車。”
司機腳踩油門,不敢有絲毫怠慢,衝上了大馬路。
雲飛撓了撓腦袋,走到前一輛車內,一屁股坐進後座。
“老大很奇怪,非常奇怪。”
副駕駛座上的青年雙手抱胸,聞言哼笑了聲:“老大什麼時候不奇怪。”
“他這一次非常奇怪,明明我就可以搞定的,老大偏偏自己要上,大冷的天,何必受這個罪?”
“行了你,別廢話了,被老大聽到又是一頓削。”
雲飛忽然探頭過來,神秘兮兮的說道:“那個叫明鏡的女孩,老大是不是對她態度不一般?”
青年白他一眼:閉上雙眼:“送你一句話,好奇心害死貓。”
“難道你就不好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