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願傷害無辜,但阿雪又何嘗不是無辜之人呢?
李嶺接了個電話,準備離開,薄玉潯忽然叫住了他:“李警官。”
李嶺看著他:“薄醫生還有什麼事?”
薄玉潯抿了抿唇:“李警官記不記得禹江。”
李嶺眸光微閃,不動聲色的笑了笑:“殺了冉博文的禹江?怎麼,薄醫生對她感興趣?”
最近三少也在透過各種途徑追查禹江的過往,這個已經死了十幾年的女人,卻一次次的出現在別人口中,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李嶺扣上手機,重新坐下來。
“薄醫生是程先生信任的人,有些事既然你想知道,我也不瞞著你,當年她被蔣春嵐選中送到冉博文身邊臥底,最後殺了冉博文,想必這些資訊薄醫生也知道。”
薄玉潯睫羽微顫,“她是怎麼死的?”
李嶺想了想說道:“中了二十多槍,死的很慘。”
說來姜雨和蘇小姐同病相憐,都是被蔣春嵐毀了一生,也不知薄醫生和姜雨是什麼關係,他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問起。
難道姜雨和蘇音慈的失蹤有關係?李嶺擰眉思索,有什麼細節是他沒注意到的,看來回去還是要好好調查一番。
李嶺離開後,薄玉潯一個人坐了很久。
直到夜色瀰漫,月掛樹梢。
咖啡店異常安靜,輕柔的鋼琴曲如一條小溪緩緩流淌。
薄玉潯腦海中一直迴盪著那句“中了二十多槍,死得很慘。”
那一瞬間席捲而來的心痛令他臉色煞白,他像一個溺水的人,幾乎無法呼吸。
十三年前的一幕,再次重現。
他雙手抓住心口,腦袋磕在桌面上,記憶的反覆折磨、肉體的雙重痛苦,他彷彿跌落進一個永無止盡的深淵,在絕望和痛苦中永遠沉淪。
服務員注意到他的異常,趕忙走過來詢問:“先生?您沒事吧?要不要幫您叫救護車?”
這位先生看著像心臟病突發了一樣,真的非常嚇人啊。
那雙修長優美的手指,指骨暴突,青筋猙獰,似乎忍耐著巨大的痛苦。
服務員手指顫抖著撥通急救電話:“喂110嗎?”
——
“小姐,您怎麼了?”小花透過後視鏡看到明鏡忽然抬手捂著心口,秀眉微擰,似有痛苦之色。
車子剛剛駛離通和盛世,匯入車流。
明鏡平靜了一下,淡淡道:“沒事。”
剛剛一瞬間,心臟猛然揪扯了一下,她對生理性痛苦早已免疫,但那一瞬間,依舊令她下意識生出恐懼。
在這個世上,她還有牽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