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鏡的檔案亦是十分乾淨,彷彿在回到江州之前的十六年,她的人生簡單幹淨的就像一張白紙,一覽無餘。
李嶺盯著電子照片中的女孩,那雙眼睛無論什麼時候看都是那麼溫柔平和,永遠清澈的像一汪清泉。
按照冉家的說法,她是冉博文和別的女人生下的女兒,冉博文樹敵太多,為了防止敵人拿母女倆報復他,將母女倆隱藏的非常嚴實,包括他最親近的人,都從未知道過這對母女的存在。
也就是在明鏡四歲那年,冉博文去世,冉博文的死是非常突兀的,他根本沒有時間去安排母女倆的後路,在冉博文生前,他從未和四季鎮有過任何交集。
雖說四季鎮偏安一隅,把母女倆安排在這裡生活非常安全,但根據他對冉博文的瞭解,這個人非常自負,他不可能將他唯一疼愛的女兒安排進尼姑庵,過著清貧的生活。
不管從冉博文還是明鏡的行為邏輯來說,兩人不可能有任何相通之處。
李嶺擰眉,陷入了沉思之中。
真相彷彿被層層迷霧掩蓋著,越來越撲朔迷離。
他之前甚至懷疑明鏡是姜雨的女兒,現在看來,明顯沒有那麼簡單了。
她究竟在隱藏什麼呢。
“找到了,找到了。”張克抓著卷宗從檔案室衝出來。
李嶺眸光一凜,接過卷宗,快速瀏覽起來。
——
派出所斜對面的樹林邊,停著一輛黑色轎車。
漆黑的車身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猶如蟄伏在黑暗中的獵豹,用一雙警惕的眼神靜靜的凝視著黑夜。
“老大,李嶺似乎對明鏡的身世起了疑,難道明鏡她並不是冉博文的女兒?”
雲飛說完自己便先否定了。
“怎麼可能呢,冉騰霄又不是傻子。”
男人雙手相扣,隨意的搭在大腿上,聞言猶如幽淵般的眸底飛快的掠過一抹異色。
“蘇音慈、姜雨、明鏡……。”
男人低低的笑了一聲:“越來越有趣了。”
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
天邊泛起魚肚白,沉寂了一夜的小鎮,在東邊的第一縷陽光升起的時候,迎來了新的一天。
男人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雲飛嘖了一聲,“老大的易容術真是越來越厲害了,盡得青鸞的真傳啊。”
青鸞在組織內,是一個傳說,一人千面,鬼變青鸞,無人可以超越。
小鎮上早上有早市,天未亮,便有小販支起了攤子,蔬菜、海鮮、百貨令人眼花繚亂。
路邊也有賣早餐的,十里八村來趕早市的,趁著天微微亮,吃上一碗熱氣騰騰的米粉,驅散一身寒氣。
六點零幾分,胖哥大廚店門開啟,一個白衣少女緩步走了出來。
門前一個挎著菜籃子的老婆婆本來不經意的掃了一眼,看清那少女,她驀然驚叫了一聲。
“老婆子我眼花了嗎?”
那少女猶如踏著蓮花而來,在微微泛青的初晨天幕下,拂去滿身寒涼,溫柔撲面而來。
連刺骨的寒風路過她的身邊時,都彷彿溫暖了幾分。
“趙婆婆,好久不見,您身體還好嗎?”
“啊……。”老婆婆手裡的菜籃子掉在了地上,雙手捂著嘴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