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六點,明鏡出門的時候,薄玉潯曲飛臺李嶺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昨晚聽到慶總說今天一早要上山,我們也想跟去湊湊熱鬧,你看方便嗎?”薄玉潯語氣非常禮貌。
明鏡自然不會拒絕,“只是上山的路不好走,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三人自然沒有任何負擔,李嶺就不說了,曲飛臺健身愛好者,薄玉潯酷愛攀巖,這點山路難不倒他。
明鏡看了一圈:“阿青呢?”
“我在這兒。”鄭青一陣風似的衝過來,頭髮凌亂,跟剛睡醒就從床上衝下來一樣。
抓了抓頭髮,鄭青看了眼時間:“六點零五分,這也太早了。”
明鏡沒有管她,徑直離開。
曲飛臺和薄玉潯李嶺三人立刻跟上去。
鄭青打了個哈欠,拖著沉重的腳步跟上。
上山的路隱藏在農田腳下,早些時候上山根本沒有路,非常危險,尤其雨天,極易發生泥石流,不管上山還是下山,都非常不方便,大概在五年前,鎮上的村民聯合籌款,修建了一條簡易的山路,這下上山下山才方便了許多。
山路是簡易的青石板路,因為山體比較陡峭,山路落差大,一個不小心就容易摔下去,走起來並不如普通的階梯那麼方便。
幾個大男人還好,明鏡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小姑娘身姿輕盈,如履平地,幾人使了吃奶的勁都追不上。
望著的永遠是她纖細飄逸的背影,在清晨的山霧間,猶如誤落凡間的仙子。
薄玉潯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抬頭看了一眼,山路望不到盡頭,唯那抹背影漸行漸遠。
鄭青啃著一截黃瓜,輕鬆的超越三人,扭頭朝薄玉潯眨了眨眼睛。
“薄醫生,你這體能看起來不太行啊,要不要幫你一把?”
薄玉潯臉色微沉,“不勞慶總操心了。”
“那好吧,咱們山上見。”鄭青擺了擺手,一溜煙躥了上去,很快追上了明鏡。
“三個大男人攆不上你一個小姑娘,說出去不怕笑掉大牙。”鄭青諷刺的笑道。
明鏡拾階而上,露水沾溼了睫毛,凝結成一顆顆晶瑩的水珠。
她抬起頭,看向階梯之上,那扇斑駁的古門。
沉寂在深山之中的庵堂,徐徐展露在眼前。
鄭青驚歎了一聲,望著古門上的匾額,“這就是寂月庵啊,果然是風水寶地。”
這地勢,雖然鄭青對風水易經沒什麼研究,但這地方,空氣清新,令人胸中的鬱氣一掃而空,這就是好風水。
這時節,寒冬嶙峋,枯枝隨處可見,唯獨這山門前及左右的古樹鬱鬱蔥蔥,遮天蔽日,彷彿一個耄耋的老者,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守護著這座庵堂。
明鏡走過去推開山門,“吱呀”一聲悶響,隨著木門徐徐開啟,古樸的檀香撲鼻而來。
庵堂並不大,正殿供奉著地藏王菩薩,左邊是禪房,右邊是齋堂,簡單清淨,一覽無餘。
院子正中有一合抱粗的三足銅鼎,鼎中死灰燃盡。
雖然地方很小,裝修也有些破敗,但非常的乾淨簡潔。
明鏡踏進正殿,拿起準備好的香,跪在蒲團上。
“師父,今日是您老人家的忌日,我來看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