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幫傭端著托盤走了過來,在梅林中的石桌上放下一碟水果、一碟點心。
曲飛臺本是不經意抬眼,看到那道灰撲撲的背影,整個人愣了一下。
隨後笑著搖搖頭,他是得了相思病嗎?看誰都像明鏡。
“外邊天寒,離晚宴還有一些時間,不如我們去暖室玩牌吧。”薄蓮葉提議道。
白子琰雙眼一亮:“好哇好哇,要玩就玩兒錢,不然沒意思。”
白微寧舉手:“我沒意見。”
曲飛臺淡淡道:“我沒興趣……。”
白子琰二話不說把人帶走了,“我不管,今天你必須給我玩兒,我要讓你輸成窮光蛋。”
曲飛臺扭頭:“可是悠然……。”
薄蓮葉溫聲道:“曲少爺放心,這是在薄家,兩位小朋友不會有事的。”
走之前看了眼背對眾人站在石桌前的幫傭:“照顧好曲小姐、程少爺,知道嗎?”
那人應了一聲是,很粗啞的聲音,薄蓮葉也沒在意,轉身領著幾人走了。
跟在最後沒有絲毫存在感的宋驕人抿抿唇,在拐角處偷偷落了隊。
她的目標不是曲飛臺也不是白子琰,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這些人身上。
——
風雪簌簌而下,天地一片蒼茫,廊簷下掛滿了紅燈籠,白雪上投影著紅色的暗光,搖曳著、像誰人的春夢。
風雪聲中,忽然響起一道鷓鴣聲,很快就被嗚咽的風聲蓋過去了。
曲悠然忽然驚喜的指著牆頭:“有貓,好漂亮的貓兒。”
程君澤問道:“你喜歡貓?”
曲悠然興奮的點頭:“我以前養過一隻貓,可惜被爸爸送走了。”
那隻花斑貓輕盈的走在牆頭,忽然縱身一躍,往梅林深處而去。
曲悠然想也不想的跟了上去。
“你等等我。”程君澤追上去。
石桌前,那道灰撲撲的背影抬手拂落肩頭的雪粒,簡單的動作有著一種說不出的風流優雅,然後邁步,踩著積雪朝著梅林深處走去。
——
柳相月看完紙條,瞳孔微震,不動聲色的抬眸。
“誰給你的?”
紀柔恩心想,玉姜那丫頭還真有辦法,嘴上卻壓低聲音說道:“想知道嗎?跟我來?”
柳相月瞥了眼主位上的幾人,這些人唇槍舌戰,各有心思,他的離開並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柳先生、不以後就是我們薄家的女婿了,叫柳先生多生分啊,我叫你相月吧。”
柳相月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
走了兩步,他忽然道:“這是去後院的路。”
紀柔恩笑眯眯道:“你跟我來就知道了,怎麼,還怕我吃了你不成?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這薄家前廳後院你當然能來去自如。”
柳相月捏了捏手裡的紙條,抬步踏進了後院。
紀柔恩引著人上樓,“雖說你時常來薄家,可後院你也是第一次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