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薄玉潯懷疑自己幻聽了,“你喊我什麼?”
“哥哥。”她重複的喊道。
薄玉潯啞然失笑:“你越輩了。”
“我不管,我喜歡喊你哥哥。”
語氣帶了一點小任性,天知道薄玉潯有多麼喜歡她的任性。
薄玉潯語氣寵溺。“好好,你喜歡喊什麼就喊什麼,喊爸爸都行。”
明鏡彎起唇角。
“有家人的感覺,真好。”
“快回家吧,洗個熱水澡換身乾淨的衣服,吃一頓飽飯睡一個好覺,等你醒來,會有好訊息的。”
明鏡不再壓抑自己的慾望和感情,她更喜歡現在這樣的感覺。
“你也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小飛的手術,全靠你了。”
薄玉潯心裡很熨帖:“好。”
明鏡離開醫院的時候,雪已經停了。
鄭青開車送明鏡回薄家,明鏡貼著車窗,一直望著窗外出神。
鄭青幾次欲張口,都把話吞了回去。
回到薄家,正堂亮著燈火,隱約傳出女子撕心裂肺的求饒聲。
“母親,我也是受到了蔣春嵐那個女人的威脅才騙您的,這絕對不是我的本意,求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向葵的腿經過簡單的包紮,在她激烈的動作間紗布上沁出了不少血。
她匍匐在地上,朝主位上的薄老夫人爬去,伸手抓住了老夫人的褲腳。
“母親,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您看在這十幾年我盡心盡力伺候您的份上,饒了我吧。”
“不要叫我母親。”老夫人用柺杖敲打她抓著褲腳的手,向葵吃痛,驀然鬆了手。
“薄家並未虧待過你,你從薄家得到的遠比你付出的要多得多,你欺騙我我並不怪你,是我識人不清,但你千不該萬不該夥同她人毀我薄家,薄家到底哪裡對不起你?”
向葵痛哭失聲。
“是你的貪婪毀了你,你和那個姓蔣的女人是一丘之貉,我以後不想再見到你,走吧。”
向葵目光倏爾憤恨:“我給你當了十三年的女兒,日日小心伺候,到你嘴裡只換來一句識人不清?你這個死老太婆,你分明早就知道我是個假的,你從未拆穿我,還不是利用我撫慰你的思女之情,說到底你對你那個女兒又有多少感情?”
懷青上去給了向葵狠狠兩巴掌:“胡說八道,老夫人的心思也是你能隨意猜測的?薄家給了你尊容,你不思感恩,反而攜怨報復,世上怎會有你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
向葵臉已經腫的不成樣子,懷青再不看她一眼,對門外吩咐道:“把人給李警官送去,告訴李警官,她身上的每一樁命案,薄家會配合他徹查到底。”
懷青抬頭,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明鏡。
懷青吃了一驚:“明鏡小姐。”
薄老夫人頓了頓,“是明鏡回來了嗎?”
兩個黑衣人走進來,把向葵託了下去。
明鏡邁步走了進來。
從向葵的角度,少女頭頂是燈火,逆著光,高貴而神聖。
她心底忽然生出強烈的不甘,路過明鏡時,伸手抓住了她的腳腕。
“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