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哈是不會自尋死路的。”
秋野郎還是不放心,他得親自盯著去。
“對了,我讓你找的地方有眉目了嗎?”
秋野郎一拍腦袋:“差點把這件事給忘了,明天一早,咱們就出海,我保證那地方你會喜歡的。”
平平站在靠近海邊的樹林裡等啊等,終於看到一個一瘸一拐的身影踩著霞光緩緩往這邊來,她立刻飛奔過去。
“阿婆。”
那是一個和其他土著都不太一樣的女子,雖然穿著殘破的衣服,但仔細看卻能發現洗的很乾淨,她的頭髮用布巾包了起來,裸露出來的臉頰和脖子面板是一種不正常不太均勻的深色。
雖然膚色深,卻不難看出她的五官和當地土著的樸實厚重比起來,則明顯清秀很多,看到跑過來的平平,她下意識露出一抹笑,一排潔白的牙齒是那麼刺眼。
“沒有人看到你過來吧?”
平平搖搖頭,“阿婆你去海邊洗澡了嗎?”
女子深深的看她一眼:“你的中文進步挺快,以前我怎麼教你你都發不出仄音,看來你的新老師很厲害。”
平平小心翼翼的看她一眼:“阿婆,姐姐她知道是你教我學漢語的了。”
女子愣了愣,苦笑:“我就知道瞞不過。”
“那阿婆我們去見姐姐吧,她會帶你回家的。”
女子回頭望著蔚藍的大海,“其實曾經我有無數個機會可以回去,可是啊……回去了又能怎樣?我已經沒有親人了,這裡就挺好,十幾年了,我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她牽起平平的手:“我們回去吧,阿婆給你煮小魚湯喝。”
“咳咳……。”女子迎風咳嗽起來。
“阿婆,你又不舒服了。”
“阿婆沒事,老毛病了。”
回到居住的小屋,女子熟練的燒水,把撈回來的小魚擇乾淨放在熱水裡煮,從床下的一個木筐裡拿出一個小罐,裡邊是鹽,是她從這裡的海匪手中用一個銀鐲子換回來的。
她捏了一點鹽放在鍋裡,又撒了一把曬乾的野菜,屬於食物原本的清香充斥著鼻尖。
女子撈了一碗,就著月光,慢慢的享用著。
吃完飯,她收拾了一下,躺在床上。
月光穿過窗戶灑落在床上,映的整個小屋亮堂起來。
窗下懸掛的風鈴輕悠悠的蕩啊蕩,像記憶深處的搖籃曲。
這樣寂靜的深夜,最容易放大心中的愁緒,她翻來覆去,輾轉反側,怎麼都睡不著。
她坐起身,抱著雙腿,盯著天上的月亮發呆。
那日她遠遠的看到了一個白衣少女,恍然間,她以為看到了那個人,現在想想,多麼可笑。
她不想引出不必要的麻煩,便遠遠的避開了。
沒想到有些事情,躲是躲不過的。
——
江州福至碼頭。
凌晨時分,一艘貨船悄無聲息的停靠在碼頭。
四十八名船員踩在江州的土地上,眼底閃爍著淚花,這個時候他們是真的相信,他們回家了。
冉家派了兩輛大巴車,先把人送往醫院輪番做檢查,家屬如今還矇在鼓裡,按韓蜀的說法是,他們在南溪島經歷的一切,不能向外界透露出分毫,包括他們的家人也要全部瞞著。
媒體那邊冉家會等他們身體好些之後,舉辦專門的釋出會對外公佈。
人被鍾志接走,韓蜀坐車前往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