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你。”懷青接過她手中的紙筆:“我學過藥理,沒有人比我更合適這份工作。”
“那就麻煩您了。”
一直到黃昏十分,才算結束,懷青看著手中重重的診斷紀錄,頗為不解:“你為什麼要記這些東西?”
明鏡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解釋道:“在這次的診療中,我發現當地的土著居民,他們的身體比身強體壯的海匪抵抗力更強,我覺得很有趣,具有一定的研究價值。”
“你真的很細心,很認真,有你這樣的醫生,是他們的幸運。”
明鏡笑著搖搖頭:“我也只是略懂一些皮毛罷了,一直在學習中。”
“這就相當於是經驗,畢竟實踐出真知,你未來一定是一名偉大的中醫。”
明鏡只是笑笑。
這個晚上懷青從秋野郎處得知了這座島上的真實情況,驚出了一身冷汗,萬萬想不到,那個看起來溫婉沉靜的少女竟然有這麼石破天驚的一面。
她就說這些刀口舔血殘忍無道的海匪怎麼看起來那麼聽明鏡的話,明鏡以鐵血手段震懾了他們,令他們臣服,以及這些海匪背後的神秘勢力,即使秋野郎沒有明說,懷青也大致猜到了。
怪不得明鏡沒有離開,她一旦走,那股神秘勢力必定反撲,到時候只會血流成河。
可明鏡留下,也會更危險啊。
“明天就是交易日期,如果被那些人發現……明鏡豈不是危險了?”
秋野郎笑眯眯道:“放心吧,明鏡小姐已經全部安排好了,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第二天中午,一艘中型帆船停靠在碼頭,從船上走下一個金髮碧眼的男人,他的身後跟著一排持槍的護衛,這些護衛押送著十來個手腳戴著鐐銬的男人。
秋野郎知道,這些人是被送來做苦力的,一般是死囚或者得罪了貴族的平頭百姓。
秋野郎趕忙迎接上去:“奧尼斯伯爵,不知您大駕光臨,小的不勝榮幸。”
奧尼斯伯爵今年四十五歲,笑眯眯的,看起來十分和善。
秋野郎卻不敢掉以輕心,這傢伙惡名在外,是一個十分難纏的傢伙,他沒想到此次竟然會是他來。
“好說好說,帶我去見庫哈吧,他姐姐有禮物送給他。”
秋野郎差點忘了,庫哈其中一個姐姐是奧尼斯伯爵的情人。
“您跟我這邊來。”秋野郎帶著他上了一輛越野車,往北地開去。
奧尼斯一路上欣賞島上的風景,不由得搖頭:“比上次來,荒涼了許多。”
“大人說笑了,這裡無人建設,除了我們這些海匪,鳥都看不見。”
奧尼斯挑了挑眉:“不是還有些野人嗎?”
“那些野人一直被圈禁著,庫哈將軍說,不能讓他們出來惹事。”
奧尼斯笑了起來:“這些野人還會惹事?那倒是有趣了。”
秋野郎不敢再接話了,一路謹慎的開車。
一路通行無阻,來到大帳前,奧尼斯下車,抬手整理了一下領結,斜了眼秋野郎:“我帶來的這些人,好好照顧,知道嗎?”
秋野郎低眉順眼:“是。”
秋野郎親眼看到奧尼斯走進了帳篷,回頭看了眼那些蔫頭耷腦猶如待宰羔羊的“人犯”,對手下揮揮手:“帶過去吧。”
他走到帳篷外,安靜的等待著。
秋野郎不知道明鏡用的什麼“邪術”,讓利澤和庫哈對她言聽計從,這也是秋野郎最忌憚她的一點,這個年輕的女孩渾身都是迷,她不僅武力強的可怕,就連控制人心的手段、都是難以想象的恐怖。
奧尼斯恐怕不會知道,帳篷裡坐著的庫哈,早已經背叛了瓦卡。
奧尼斯和庫哈的會面很愉快,奧尼斯從帳篷裡出來,眉眼都是笑著的,他對秋野郎說道:“時間還早,帶我在島上逛逛吧。”
秋野郎應是,開車載著奧尼斯往沒人的地方去。
奧尼斯興趣缺缺,正要叫秋野郎離開時,雙眸忽的亮了。
秋野郎暗道不好,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一個小女孩從海岸邊跑來,細瘦的身體陽光下如麻稈一般,有一種柔韌卻堅強的美感。
這不是平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