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尼斯第二天一早帶著貨走了,走之前陰陽怪氣的瞥了眼秋野郎:“你最好和你的夫人恩愛白頭,哼。”
話落甩袖上了船。
秋野郎笑眯眯的:“恭送伯爵大人。”
直到帆船遠去,在海面上逐漸變成了一個小點,秋野郎狠狠呸了一口,“什麼玩意兒,老子早晚弄死你。”
奧尼斯一走,遷島行動火熱進行中。
——
另一邊,薄玉潯在大海上遇到了風暴,好在冉騰霄借給他的舵手經驗豐富,最終有驚無險的到達了江州碼頭。
李嬋踏上故土,熱淚盈眶。
十四年前,就是在這裡,她和蘇小姐踏上了那艘駛向生命終點的船。
十四年後,蘇小姐不知所終,她卻踏上了回家的路。
李嬋從下船開始眼淚就沒有停過。
薄玉潯照顧她的情緒,走的很慢,輕聲的和她介紹著江州這些年來的變化。
冉紜華親自開車來接人,她見薄玉潯情緒不高,帶了一個陌生的女人回來,很聰明的不說話。
“先送我們去醫院吧,麻煩你了小花。”
“薄醫生,您太客氣了,您是小姐的親人,為您服務就是為小姐服務。”
小花瞥了眼後視鏡,車子上了主路。
“薄醫生,您見到小姐了嗎?”
薄玉潯點點頭:“別擔心,她挺好的。”
到了醫院,薄玉潯帶著李嬋去做了一個全身檢查,結果果然不好,肺部發現了陰影,又連忙補加了胸部CT。
看片子的是呼吸內科方面最權威的專家,他看著片子搖頭。
“小薄啊,病人是你什麼人?”
能讓薄玉潯親自帶人做檢查,這肯定跟他關係匪淺,薄玉潯也不是那麼閒的人。
薄玉潯擰眉:“教授,有什麼話您就直說吧,我都承受得了。”
“行吧,我也跟你說實話,情況不太好,根據我的經驗,已經是肺癌晚期了,如果現在住院,最多還有半年的時間,如果早點來的話,還能有救,現在……。”
老教授搖了搖頭:“她這個病灶已經太久了,你看,她這個肺部的腫瘤已經開始往支氣管蔓延,時間長就會造成劇烈性咳嗽,阻塞支氣管影響引流。”
“如果做手術呢?”
老教授推了推眼睛:“小薄啊,我不信你看不出她這情況還能手術嗎?”
薄玉潯無力的垂下腦袋:“真的沒辦法了嗎?”
老教授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病,醫生也無能為力啊,你自己看開吧。”
薄玉潯走出診室,看到李嬋坐在對面等待區的塑膠椅上,她的背因為長期的咳嗽而微微有些佝僂,她很安靜的坐著,看著眼前人來人往,眼神裡有一些好奇。
看到薄玉潯出來,她立刻站了起來,笑道:“薄醫生,你知道嗎?剛才有幾個護士偷偷找我打聽和你是什麼關係,原來你竟然是醫生。”
還是很厲害很著名的醫生。
她的眼裡又是羨慕又是難過。
如果蘇小姐還活著,和薄醫生一家三口,該有多麼幸福呀。
薄玉潯好像能讀懂她眼神裡的難過,他沉默了。
李嬋笑道:“薄醫生,不管是什麼結果,都請告訴我吧。”
薄玉潯嘆了口氣,語氣十分沉重:“對不起。”
李嬋笑起來,像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其實,我早就猜到這個結果了,這個時候反而如釋重負。”
“薄醫生,我想見見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