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妲幽怨的瞥了她一眼:“一個大男人,幹嘛那麼小氣,本公主摸一摸又不會少塊肉。”
說著蘭妲眼神曖昧的在她的胸口處飄來飄去:“沒想到你這麼瘦,胸肌還挺發達的,老實說有幾塊腹肌?少一塊本公主又不會笑話你。”
明鏡:……
抿了抿唇,明鏡繞過她往前走,蘭妲趕忙追上去:“你快說啊,不然我回去就讓你扒你衣服,你敢違抗本公主的命令嗎?”
前方人頭攢動,隱隱傳來女孩的哭聲以及一個男人的叫罵聲。
蘭妲立即被吸引去眼球,也顧不得明鏡到底有幾塊腹肌了,擠開人群衝了進去。
哭的是個十來歲的小女孩,一個絡腮鬍大漢正拉扯著女孩,想要把她帶離大街,女孩卻不從,哭的十分傷心。
“阿爸,求求你不要把我嫁去賽賈家,我想繼續上學,我不要嫁人。”
女孩一言出,四下皆驚。
大漢臉色鐵青:“你胡說八道什麼,阿爸什麼時候要你嫁人了,你莫不是發燒燒糊塗了?”話落就要強硬的拉著女孩離開。
女孩拼命的掙扎,“不、我不要回去。”她的臉色十分驚恐。
圍觀的人看著,紛紛對男子說道:“你女兒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要她嫁人嗎?”
“你們不要聽她胡說八道,這孩子前幾天發了一場高燒,腦子有些燒壞了,說話顛三倒四,大家不要相信。”
大家紛紛用懷疑的眼神打量著男子。
“放開她。”一道溫柔的男聲劈開嘈雜的人群落在眾人的耳邊。
明鏡聽到過最好聽的聲音,是曲飛臺的,他是歌手,音色非常出色,他的粉絲曾這樣評價過,他的聲音是會讓人耳朵懷孕的程度。
這樣的形容雖然誇張,但卻十分貼切,比如此刻落在耳邊的聲音,明鏡想,確實是會讓耳朵懷孕的天籟之聲,空靈又幹淨,像遙遠天山之巔的雪,像深夜灑落林間的月,溫柔的不可思議。
她下意識循聲望去,一個身著白袍的年輕男子從人群中踱步而出,明鏡從未見過有一個男人會將白色穿的如此超凡脫俗,和他聖潔的靈魂一起融合成了溫柔的本色,讓人望一眼,便覺得風清月朗。
他出眾的氣質往往讓人忽略了那張臉,明鏡卻一眼望穿了那雙漆黑眼珠裡的無垠幽淵,那是一片神秘的世界,下意識的引人探索,危險卻又迷人。
那一瞬間,明鏡想,她嗅到了一種熟悉的氣息。
熟悉到、讓她的靈魂顫慄。
就在這個時候,彷彿受到某種感應,男人的眼神準確的落在明鏡的身上,僅是短短的一秒,便不著痕跡的移開了。
絡腮鬍大漢見一個陌生男人忽然出現壞了他的事,忍不住罵道:“你是什麼人?有什麼資格管我的家事?滾開,別耽誤老子教訓孩子。”
男子卻並不回答他的話,他蹲下身,和小女孩眼神平齊,用一種近乎溫柔到誘哄的聲音說道:“告訴哥哥,他是你的阿爸嗎?”
小女孩猶豫了一下,點頭。
“他要把你嫁到賽賈家嗎?不要害怕,勇敢的說出來,哥哥會幫助你的。”
小女孩小心翼翼的瞥了眼絡腮鬍大漢,在絡腮鬍大漢警告的眼神中,大聲說道:“我沒有燒壞腦子,阿爸騙人,阿爸收了賽賈很多錢,答應把我嫁到賽賈家,賽賈是一個傻子,他只會發脾氣和打人,我要上學,我不要嫁給傻子。”
絡腮鬍大漢要捂女孩的嘴已是來不及,他被一個穿著黑色護衛服的少年抓住了雙手,反剪雙臂被逼跪壓在地上。
男子看了那少年一眼,眼神含著淺淡的微笑,如春風化雨,令人心生蘊藉。
他微微點頭以示感激,緩緩起身,對絡腮鬍大漢淡淡道:“國家新出臺的法規你應該還沒有看過吧,每一個孩子不論男女,在成人之前,都有享受教育的權利,教育才是一個國家的未來,你強逼幼女嫁人,不僅妄為人父,更是對國法的罔顧,你需要進到監獄裡改造一番,希望你能認識到自己的過錯。”
男子的聲音雖溫淡,卻有著一種無可置疑的力量,深深的震撼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是啊,現在的神篤國不同以往了,未成年不能嫁人,不管是強逼還是自願的,都是犯法,國法不容踐踏,任何人違法犯罪,都要受到制裁,一個法規嚴明的國家,才會讓百姓覺得安心。
以前的神篤國,身為女子,從出生開始,就註定是一個悲劇,在這個神教掌控王權的國家,一切的百姓都為了王權而犧牲,女子只是作為傳宗接代的工具才來到這個世上,她們的一生、都將不得自由,最終將這樣的使命像瘟疫一樣傳給下一代的女子,一代一代,徹底的腐朽下去。
她們依附著男權而生存,終生享受不到任何的權力,只有像保姆一樣任勞任怨的使命,教育是什麼?即使是貴族家庭的女子,終其一生,也無法踏出父權夫權到子權的過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