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州看到李嶺走出審訊室,臉色陰沉的似要滴水,拿著一瓶水走過去。
“警長,您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明鏡小姐她是自己離開的。”
李嶺擰瓶蓋的動作頓了頓,猛然抬頭看了他一眼。
卓州硬著頭皮分析道:“根據林冶的話,明鏡小姐擁有很好的自保能力,打倒三個壯漢不費吹灰之力,到了這個地步,林冶不可能再說謊了。”看過明鏡的人生履歷之後,卓州也相信,這個女孩完全有這樣的本事。
如果她自己離開,那麼警方是找不到她的。
可是為什麼呢,卓州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她的父母親人、以及深愛她的男朋友,她真的能拋下這一切離開嗎?
這太不符合常理,因而卓州知道他的這種分析一旦說出來,是不會有人理解的。
李嶺當然也想過這種可能,可這對薄家人和曲飛臺來說,未免太過殘忍了些。
這時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卓州看清男人的臉,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男人五官俊美,然而神情卻極為憔悴,眼中血絲遍佈,唇邊鬍子拉碴,頭髮失去了養護,每一根都顯出頹廢。
即使如此,也依舊無損男子的容貌氣質,更令他多了幾分頹唐落魄的美感。
“李警官,有進展了嗎?”男子一張口,嗓音便嘶啞的厲害。
歌手對嗓子極是愛護,可見明鏡的失蹤對他的打擊有多大。
李嶺嘆了口氣:“小飛,你跟我來。”
李嶺領著他來到自己的辦公室,倒了杯溫水放在他面前。
曲飛臺沒動,整個人被一種沉鬱的氣氛所籠罩,猶如一團烏雲罩在頭頂,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迎來電閃雷鳴。
“在明鏡失蹤之前,你好好想想,明鏡有沒有反常的舉動?抑或者說了些反常的話?”
李嶺看到曲飛臺身體忽然僵住,乾涸的嘴唇緊緊的抿著,眼中暗潮翻湧。
李嶺心中哀嘆,八九不離十了。
開啟抽屜,他將一個被防塵袋裝起來的芙蓉玉簪放在曲飛檯面前。
“這是明鏡小姐遺失在現場的,也許能留給你做個念想。”
曲飛臺顫抖著伸出手,拿起那枚玉簪。
“你還記得幾年前,我們和明鏡去白頭山的那次嗎?”
曲飛臺當然記得,眼神中染滿了回憶,越回憶,便越痛苦。
“那時候我就發覺,明鏡她也許並不屬於這個塵世,她只是回到了她該回到的地方。”
“她不能……她不能拋下我。”曲飛臺眼眶通紅,神情痛苦至極。
他忽然起身,握緊了手中的簪子。
“我一定會找到她。”語氣堅定執著,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
李嶺隨手開啟地圖,事發的廢棄化工廠已經被紅筆圈起,方圓十里都已經派遣警力搜尋過了,依舊沒有任何結果。
忽而,他的目光一凝,落在化工廠西北方向的一處地方。
大相國寺。
——
薄家、此刻亦是氣壓極低。
蘇音慈眼睛都紅腫了,可見已經哭過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