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儀輕輕擦去他臉上的血,緊緊的抱著他,淚不住的往下流,“阿清,收手吧,別再繼續下去了,他們都是我們的朋友,我不想看到朋友因為我們而受到傷害,阿清,我們走吧,走的遠遠的,找一個誰都不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好不好。”
韓清推開她,捧著她的臉狠狠地親吻了一下那最柔軟的唇,“好,我答應你。”
蔣儀的心這才放鬆了下來,可隨即自己卻動彈不得,瞪大眼睛驚恐的望著他,為什麼?
韓清只是苦笑,“對不起,哪怕以後你恨我怨我,我都必須這麼做。”
蔣儀一動不動,只有眼淚一直在流,是心痛。
韓清掙紮著起身,原地緩了緩,直到內力慢慢恢複,“陸塵遠,我們該做最後的了結了。”
“別白費力氣了,裴之沒回來,他走了,你也永遠得不到藥引了!”
“為什麼?!為什麼?!他為什麼不回來!為什麼不回來!”韓清像瘋了一樣嘶吼著,他驚恐,他不能失敗,好不容易只差最後一步,他不能失敗!
陸塵遠抬頭冷冷地看著他,“裴之從沒有跟我說過什麼藥引,你又是怎麼確定他就會知道?!”
“因為他是楊遠信的兒子!信組織的唯一繼承人!”韓清咆哮道。
“你果真就只是個殺手,什麼都不懂!就只想著你的自由!跟楊裴之還真是一路人!”韓清看著陸塵遠的疑惑一臉的嘲笑,“當年韓戚風和楊遠信共同創辦了風組織和信組織,風組織負責殺人,信組織負責收集資訊傳遞訊息,兩大組織相輔相成,只要有一個組織不想共盟,那另一個組織很快也就會不複存在,唇亡齒寒。”韓清一臉痛苦的望向懸崖,苦笑,“後來,楊遠信收集到了長生不老的秘方,為了讓其他人不再知道,他就假傳訊息讓風組織的人殺了滅口,結果韓戚風知道後大怒,就這樣,兩大組織有了間隙,不再信任對方,韓戚風想得到秘方,就讓我這個從沒露面的私生子去潛入信組織奪取秘方。”
“私生子?”陸塵遠抬頭看他,“你竟是韓戚風的私生子?”
韓清哈哈大笑,“可笑吧!連最得意的弟子都不知道我的存在,可見,我是多麼令他討厭啊!把風少寧可給你一個外人都不給這個好歹擁有他血脈的我!!”
韓清一臉憤怒地看著他,突然間再次哈哈大笑,“那又如何!我不稀罕!你現在不還是我的手下敗將!還有楊裴之!自己爹死了,不說把信組織好好管理,竟然自己說解散就解散逍遙自在去了!可惡的是,連秘方一併帶走!讓我苦苦找到現在!”
“你不是已經長生不老了嗎?還要秘方做什麼?按你自己的方法給蔣儀配一次不就行了!”
“不一樣!儀兒是普通人,我的方法不能用在她的身上!否則就會立刻死去!再無生還的可能!就連你!當初為什麼留有一絲內力在你體內,目的就是不讓我的方法反噬你的身體,還有那魂牽璉,我費那麼大的力氣去尋找,去奪,不就是為了能讓楊裴之再次醒來,告訴我秘方!可現在,竟然還是沒能成功!”
韓清走到蔣儀身邊,慢慢跪下,微笑著輕輕擦去那滿臉的淚水,“儀兒,我沒有成功,楊裴之沒回來,藥引就永遠都得不到!可儀兒,我不甘心,我用了這麼長的時間,費了這麼大的力氣!我不能失敗!最後,我不能失敗!我還要跟你在一起,生生世世永遠在一起!我不能失去你!不能!”
韓清痛苦的哭著,蔣儀看著這一幕,心裡也如同刀割,可她卻什麼都做不了。
夏林看到自己的朋友遭受這樣的痛苦,心裡也在感嘆命運的殘忍,她掙紮著起身,陸塵遠趕緊扶住她,搖了搖頭,她笑了笑,表示沒有關系,慢慢的走向蔣儀的身邊。
這時,韓清一個轉身瞬間抓住夏林,瘋狂的搖晃她咆哮著,“楊裴之!你給我出來!你給我出來!你那麼愛他為什麼不出來見一見他!為什麼要做縮頭烏龜!為什麼!”
夏林瞬間被逼到懸崖邊,陸塵遠拿起寒月劍向韓清後背刺去!
韓清冷笑一聲,沒有急著躲開,反而把夏林推下了懸崖!
寒月劍狠狠地刺進韓清的身體,陸塵遠隨即跳下懸崖,緊緊追隨著夏林。
這一世,他不想再失去最重要的人了……
……
蔣儀看著韓清慢慢倒下,心裡撕心裂肺的疼……
韓清望著蔣儀,微微一笑,“儀兒,既然……不能永遠……跟你在一起,……那就我先……先走吧,因為……我不想你先……離我而去,我會……很孤獨的……儀兒……我……愛……你……”
儀兒,下一世,我再好好的愛你……
……
兩年後……
夏林輕輕的拍了拍蔣儀,笑了笑,“我們來給韓清送束花。”
蔣儀點了點頭,從墓碑邊起身,夏林把花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