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念牙點點頭，在兩側滑動合金拉鏈，至腋窩直通到腳，隨後翻開肩上的吊帶。衣裳落，再無絲縷。

苗條、細腰、盈盈一握的胸。這是一個很美的少女胴體。

但！上面的傷口卻是太多了，也太重了！整整三十六個傷洞，一刀兩洞的充斥在她的身體上，在腰在腹在胸，連那本該嬌豔欲滴的兩點嫣紅都未放過！

石無悔看到這一幕，眉頭深深的皺起。就算是殺手，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也讓他覺得，太殘忍。這樣傷害一個小女孩，太該死！

只是……

“相信我了麼？”楊念牙問石無悔。

“相信。”石無悔已經知道，楊念牙並沒有說謊。那些傷口完全損壞了她的經脈和神經組織，盡管不影響平時活動，但卻再也無法施展屬於修煉者的特殊身手，所以，她可能真的已經沒有自保之力了。

楊念牙聽到石無悔的話，毫不做作的鬆口氣，笑起來，說道，“還好你相信。否則，我只好殺死你了。”

“殺死我麼？”石無悔盡管已經看出她的特殊，但卻不相信這種傷勢下的她可以殺得了自己。

必定，他是殺手，千年前的地球最強殺手！

即便，她也是個殺手，也一樣。

“我曾聽說過，古老的殺手組織裡，有一種規矩，背叛組織的人，要受三十六刀七十二洞。你，是殺手吧？”石無悔問出了他的懷疑。

千年後的世界，這種不合時宜的規矩秘辛早已沒幾個外人會知道。楊念牙沒想到石無悔會知道，驚訝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沒有否認他的猜測，“是曾經的殺手，現在不是了。怎麼？不喜歡？”

石無悔搖頭，“殺手而已。只是我沒想到，你這樣一個小女孩，會來自那樣古老的組織。”

“怕嗎？”楊念牙走到石無悔近前，抬起頭，仔細的看著石無悔的瞳子問他。

石無悔微低下頭，他注意到，這個時候女孩的瞳子裡，終於不再是純粹的清澈了。盡管她掩飾的很好，可石無悔已經看到，她藏在瞳子深處，那一抹希冀、害怕，還有一絲的絕望。

這樣的一雙眼睛，讓石無悔情不自禁就想起了自己幼時，剛剛踏入殺手的世界時的情景，孤獨、害怕、迷茫、無助，也曾渴望有人能救贖自己，也曾深深絕望過。最後，還是師傅一次次的趕來相救，抱住他殺出重圍，用師恩引領他，走出了那段泥沼一樣的成長路。

怕嗎？石無悔知道，她問的是可能會來追殺她的殺手，也是此時前進路上，可能遇到的因為窺視她而招惹來的敵人。

“我不會怕任何人。”石無悔看著楊念牙激動起來的眼神，微微笑出來，對她說，“不用怕。在你傷好以前，我可以保護你。”

“恩！”楊念牙撲在石無悔懷裡，哭了。

石無悔僵硬著身體，他依然無法習慣這種人與人的親近。只是，他的心還是為她嘆息一聲。

她沒有自己幸運，有一個好師傅幫助挺過那段艱難的路。

又或者她比自己幸運，因為她離開了殺手的世界。

不管怎樣都好，她現在，就只是個沒有自保之力的小女孩，僅此而已。

“把衣服穿上吧。我們現在需要睡一覺。”石無悔將她從懷裡輕輕推出來，對她說。

“睡覺？”楊念牙臉色在這個詞後紅了，她些許扭捏的低下頭，說，“一起睡覺嗎？那還穿什麼衣服。”

“……”石無悔愣了下，好一會兒才想明白她話裡的意思，這讓他生出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我說的是真的睡覺，認真的睡覺。我們需要恢複精力。然後修煉。”石無悔說完搖搖頭，不再管楊念牙，獨自來到牆角盤膝坐下，自顧自的打坐凝睡起來。

楊念牙看著沒有對她的身體露出一絲邪念的石無悔，眼神裡微不可查的閃過兩道莫名的光，然後，不自覺的咬住下嘴唇，露出一顆潔白的虎牙。

五個小時後，石無悔和楊念牙先後睜開雙眼。因為一個陌生人出現了。

沈鐵男。

或許不該用陌生人來形容，應該用仇人。因為他就是個仇人，石無悔的死仇。

“小子，我說過，我會殺死你的。”沈鐵男抽出合金，淩空虛砍，同先前一樣，再一次的對準了石無悔。

石無悔從地上站起，看著他，臉上依舊是冷漠的沒有一絲表情，說道，“我也這樣想。”

“小子，你很狂！不過沒了那個怪人，就靠你和一個小丫頭，想殺你鐵男大爺，呵呵，做夢都不可能！”沈鐵男冷笑出來，眉目間殺機隱現，那把刀劃過一個弧，握在側邊。他已經準備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