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聖光血氣一瞬間被打入他周身所有經脈血肉之中，這樣的傷勢，卻是再也沒法被排出體外的了。

戰局到此，已經不會再有任何改變。黑帝許菁雲，必死無疑！

這種混合戰技的施展讓石無悔對戰技有了新一層的認識。這個收獲或許遠比他學會聖光血氣、戰勝黑帝還要來得巨大。

“告訴我，吳望鄉究竟是誰。”石無悔不去理黑帝許菁雲的怨恨，直接問他自己心中的疑惑。

當然，石無悔並不抱什麼期望會得到想要的答案，因為他已經在邁克和褚段侯的身上意識到，這是個惡魔中很重要的大人物，不可能被自己輕易得知身份。

可，黑帝，卻讓他意外了。

“吳望鄉那個老東西……你想知道他的身份嗎？”黑帝許菁雲竟然沒有拒絕石無悔的提問。

這個發現讓石無悔驚訝，但卻是個不容錯過的機會。

“是的，如果你告訴我，我可以讓你死的很痛快。”現在這種身體一點一點在聖光裡被淨化消滅的滋味絕不是好受的，石無悔不可能放過他，但讓他速死，也已經是難得的恩賜。

不過黑帝許菁雲顯然並不領這個情，他痛苦中依然笑了出來，是那種不屑的冷笑，“死的快點慢點都一樣是死，有什麼區別。你如果真的想知道吳望鄉那老東西的身份，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不可能。我不和惡魔做交易。”石無悔很幹脆的拒絕了黑帝許菁雲的要求。

但黑帝許菁雲卻像是沒聽到一樣，接著說道，“我要你答應的事情對你們人類沒有任何壞處，反而是一大功勞。我要你，親手殺死吳望鄉！像殺死我一樣，敢嗎？”

“哦？”石無悔沒想到，黑帝許菁雲在臨死最後一刻，用自己迫切想要知道的秘密來換取的，竟然是這樣不可思議的一個要求。

然而，就算沒有這個要求，石無悔又怎麼可能會放過那個要殺死自己的罪魁禍首——吳望鄉呢？

盡管不知道黑帝許菁雲藏下了什麼陰謀，但，“好的，我答應你，一定會親手殺死吳望鄉。現在告訴我，他究竟是誰。”

“龍城上將，你找到他，就自然會知道，吳望鄉的真實身份。”黑帝許菁雲說完這句話大笑起來，笑聲依舊陰桀，沒有人知道，他笑的是什麼，他的笑聲裡，又藏下了什麼陰謀的種子。

石無悔看著他，很不喜歡他的笑聲。對於惡魔的舉止，他看不透。可是，該走的路，卻總要去走。

只是，吳望鄉竟然會和龍城上將有直接的關系！這個訊息實在是太過震撼、太晴天霹靂了。

龍城上將的盛名、幾百年中對人類、對龍城所做的貢獻，簡直就是龍城人心中的守護神一樣。若是連他都和惡魔牽扯上關系，那……

人類的未來，究竟還在嗎？

石無悔並沒有為國為民的胸懷大志，但是，他也無法坐視人類被毀滅而置之不理。因為他自己，也是人類之一。

砰！就在石無悔愣神思考的時刻，黑帝許菁雲突然屍首異處，被閃現而來的韓索道給殺死了。

石無悔看著轉過頭來，朝著石無悔露出陰邪、但看得出是在沖他微笑的奇怪笑容的韓索道，沉默片刻，問道，“恨他，還是幫他？”

對於韓索道這個人，石無悔實在有些不知該怎樣面對。首先，兩個人是實實在在的敵人，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可是，這個敵人，卻曾經三番兩次的救了他的性命。尤其是這一次，若沒有韓索道先前纏住黑帝許菁雲讓他無法脫身，那現在的石無悔，是生是死還真的不好說。

可，石無悔同樣很清楚，韓索道做這一切，並不是因為要和他做朋友，而是在怪異的培養他感興趣的敵人，為的，是未來的一場痛快大戰，一場兩個只能活一個的生死決戰！

應該是敵人。但韓索道卻是石無悔有生以來，遭遇到的最古怪的敵人。

韓索道聽到石無悔的問話，無聲的微笑變成了嘎嘎怪笑，他搖著手指說，“都不是。我只是對他的賞金感興趣。”韓索道說著，蹲下身，一把將黑帝的頭顱給扯了下來，然後隨手丟給了石無悔。

石無悔順勢接住，身為殺手，他不可能會怕一個人頭，只是單純的奇怪，“我為什麼要他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