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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無悔餘光看著秦紅盈的動作，她的這份單純，她的這份善良，忽然讓他覺得有些可愛，他想起了那句常被許多人掛在嘴邊的話：醫者父母心。

不是極可愛的人，做不成一個好的醫者。

石無悔是殺手，殺手有著殺手的處世原則。但這不代表他就要去否定其他別的人生裡他人的人性品質。

秦紅盈此時的舉動或許古怪，或許單純的讓人感到無語。可，卻是醫者的人性品質展現。

秦紅盈不可能愚蠢，她是傑出的生化藥師，她是智商奇高的超級天才女孩。她只是善良，她只是在盡自己所能的為這個世界帶來和平、帶來溫暖。

世界不是隻有殺戮和爾虞我詐的。

既然決心要守護她，就要讓那些不好的會形成傷害的東西統統遠離她的心，擋住那些腥風血雨。她只需要由著心中的善良，去做任何會快樂的事。

世界，一定會因為這樣子的她，變得更加美好和溫暖。

世界本來是沒有顏色的。那些繽紛的色彩，都是這樣子可愛的人兒，用善良的心，去絲絲點點構建出來的。

讓冰冷的世界變得溫暖，這種力量，才是真正的偉大。

石無悔一直很欽佩這樣子一群人的傑出品質，盡管他不是那種會偉大的人。但，他一點也不討厭，因為這樣子可愛的人，讓修煉的生涯多出一些麻煩。

嚴方良在秦紅盈的陪同下小心翼翼的回到篝火旁，一雙眼珠子不斷亂竄，在石無悔的身上躲來躲去，在這個擁有隨手殺死他的男人面前，他會害怕，是理所當然的。

“你就說句話吧，看他都嚇成什麼樣子了。”秦紅盈見到嚴方良畏縮佝僂的樣子，於心不忍，又開口幫他跟石無悔討人情。

“只要你不傷害到她，我不殺你。”石無悔只是不喜歡說廢話，但卻並不是個惜字如金的人。秦紅盈現在和他說話的樣子，很像是朋友間的談話，如果是朋友，那不該讓她失望的。

至於嚴方良，殺不殺他，對石無悔而言，並沒有太大區別。

無論嚴方良在與不在，都不可能影響到石無悔的心志。

嚴方良也算是個人老成精的家夥，他聽清楚了石無悔話裡的意思，更清楚石無悔不會是那種出爾反爾的人。

盡管石無悔的氣質也是冰冷的，但卻和那種會陰冷、邪惡的完全不同。石無悔的冰冷，是許多將相老年時都會開始展現出來的——沉穩。

極度的沉穩，形成了氣質的冰冷。

不過石無悔的冰冷顯然還不可能有那麼沉穩厚重，就算穿越後成了少年，但千年前，他也不過只有三十幾歲，縱然再沉穩，終究骨子裡還是有著青年人的性子。會熱血、會在一些時候也有不知所措。

“嚴學長，跟我們講講吧，接下來的修煉內容是什麼？難道就是在這間密室裡坐著，看倒吊著的世界？”秦紅盈拉著嚴方良坐下來，開口向他討教。但看她態度，與其說在討教，倒不如是在陪他聊天，幫助他緩解因為石無悔帶來的緊張情緒。

石無悔不置一詞，但也凝心靜氣去傾聽。有關修煉的事情，就算聽到的是和他修煉的道路全然不一樣，他也會認真聽一下，之後藉著旁人的觀點來進一步深化印證自己的修煉道路。

舉一反三，修煉最該如此。但卻不是說，一心三用。而是三花聚頂，謹守本心不棄。

修煉，圖的，始終唯一。

“怎麼可能只是坐著。”嚴方良這時候不敢再耍花樣，認真解釋道，“天地倒轉，會讓人對整個世界的感官全變得不一樣。修煉者總是在嚮往天空，卻不知道，一旦失去了大地的寵愛，沒有了萬有引力，那曾經最平凡不過的大地，卻也會成為我們無限嚮往的天空。”

石無悔詫異的看了嚴方良一眼，他沒想到這個只讓他覺得醜陋的老男人，竟然對修煉的認識這麼深。簡直不像是個陰謀小人。

石無悔的表情極少變化，這一次盡管只是眼皮微睜，動作很小，但在毫無表情的臉上，還是看得見的。

嚴方良時刻注意著石無悔的變化，這時見到，苦笑了一聲，解釋道，“年輕時誰沒個雄心壯志呢？那時候我也痴迷於修煉，如今雖然老了，但對修煉的認識，還是在的。”

石無悔點點頭，僅僅在修煉的見解上，石無悔認可了他。

見到石無悔贊同他，嚴方良酸澀一笑，笑容不再是純粹的苦，更有了一份欣慰，他指著那牆壁上高高聳立著的九個石洞，說道，“那裡我們叫它九門，那裡，就是接下來的修煉之路。”

“九門？生死無常，誰人能茍活。這九個字分在每一個門洞上，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意思呢？”秦紅盈先前的目光還沒來得及投注在這面牆壁上，此時看到，才驚訝發現，這裡還藏著這麼大的一處不同。更藏著的，是接下來的修煉之路。

“那九個字，連起來的意思就是在說修煉需要日以繼夜去精進，不能掉以輕心。必定，我們修煉的是戰士道，來日是需要與外星惡魔邪神去對抗戰鬥的。——當然，只這層意思，我想每個修煉者都看得懂。”嚴方良說到這深深嘆息一聲，“但每個修煉者也都認為，這九個字分開來，代表了九種截然不同的意義，而這層意義，很可能就是選擇的門洞所即將迎來的修煉不同，決定了修煉者的不同命運，還有是否存在的未來。”

“甚至有修煉者曾臆測，認為這九個字裡，藏著一套威力極強的戰技，甚至可能會是極品戰技！但，這種事從來沒有被人證明過。我在這裡坐看這九個字看了十年，依舊沒有看懂，這九個字，分開了，究竟想告訴我們的，會是什麼。”嚴方良並不可能是個資質蠢笨的人，他只是年齡大，或許不夠優秀，但死神學院裡，能來到三年級的，絕對不會是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