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琴,我開的聲音外放,李欣芮聽得見,你是要鬧哪樣?”
“啊!!”對方慌忙把影片電話結束通話。
徒留那個身著黑白豎條紋,故作嚴謹的男人破功。
“錢老闆,你這馭妻之術不行啊!”原漿單寧圍擋,也阻擋不了她裂到後槽牙的大笑。
一臉尷尬的錢老闆斂好神色,“有本事你也找一個?”他望著欣芮後頸上紋得達摩克裡斯之劍1),一臉嘚瑟。一個時刻擔心劍會掉下來的女人,懂什麼叫情趣?
欣芮輕哼了一聲,“我有。”
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她閉上眼睛,開始思考接下來的安排。
錢老闆鬆了口氣,嗤笑著這個曾經糙漢唧唧,只會把酒言歡的女人。
欣芮感到頭發的分界線處被錢老闆抹了層滑膩的膏狀物體,一點點的開始用剃刀刮的感覺不是特別舒服,“秀琴生産的時候叫上我。”
“也好,錢,我會慢慢還給你的。”他放慢了速度,刮的時候屏起呼吸,愈發小心。
“你紮錢堆裡幹嘛?與其這樣,不如免費給我紋身,據說現在預約你都得提前半年?”
錢老闆帶欣芮重新洗一遍頭發,聽到她又要紋身,忍不住捶了欣芮肩膀一下,“你還有哪處要紋,遮疤都遮完了,姑娘家家的,老實點,你男朋友都不管你?”
看著錢鑫,錢老闆終於從錢眼裡蹦出來,欣芮無比高興。
“好了,看看。”他熟練的為欣芮做著造型。
欣芮睜眼,前額不羈的一片斜劉海散落在耳邊,右邊刮刀刻的痕跡為欣芮增條一絲銳氣,發根和後面都被發油固定的井井有條。
“謝謝。”欣芮照了下鏡子,準備起身離開。
錢老闆緊隨其後,親自相送,走到大廳,看著這群玩著飛鏢,拿著遊戲手柄針鋒相對的顧客,錢老闆側身擋住欣芮,“要玩麼?”
如他所料,欣芮只是瞥了下游戲機旁的兩人,便匆匆離開。
“李欣芮!”錢老闆正遞給欣芮衣服的時候,史牧之狂奔過來。
欣芮沖錢老闆搖了搖頭,他轉身離開,順帶著把史牧之手中的遊戲手柄拿走。
她理好領子,把內搭的毛衣抻平,正在糾結要不要帶上帽子。
“去劇場晃一圈?”史牧之拿出外套,趕緊套上,生怕欣芮會悶不吭聲的離開。
“好啊。”戴上口罩跟在史牧之身後,帽子最終還是放進包裡,不想破壞錢老闆辛辛苦苦的造型。
每每史牧之想要開口,都被欣芮不經意抬頭的淩厲眼神嚇住,不敢吭聲。兩人相安無事的走近黑匣子2)。
“你先進去吧,我換雙鞋。”欣芮拿出巴掌大的船鞋一腳蹬上,把自己的短靴放回包中。
“我給你拎包。”史牧之不想離開。
“這是你的戲,連你自己都不上心還想指望誰?”
史牧之看著振振有詞的欣芮,想起曾經她也是這樣,每次進劇場,都有種儀式感,穿著軟底布鞋,不打擾任何認真工作的人,連安排電路走線的大哥都對她評價甚高。
史牧之看著欣芮的冷淡的眼神,凝著口氣走入劇場,同演員說戲。
欣芮循著最後一排,燈光打不到的地方坐下,目不轉睛的盯著,臺上的演員訓練走位,有序的排程,透過諸多的肢體動作來演繹著《凹凸》。
她輕手輕腳的弓著身子離開,走入衛生間,塗抹著新入手的冷紫色口紅,配著白皙的面板,有些冷豔,對著鏡子打量自己的儀態,一掃在劇場中灼熱的那層沖動,重歸平靜。
還未走向黑匣子的大門,欣芮突然被一股力量拉入在一扇窄門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