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芮打量雙手緊扣著方向盤的梁醫生,“你有什麼計劃?”
梁醫生緊皺著眉頭,“音樂,向日葵,我。”
欣芮點了點頭,“為什麼不用巴黎聖母院那段,你明明知道她最愛的就是garou2)扮演的卡西莫多3)。”
咧著嘴笑的欣芮讓梁醫生有些不自在,“大姐,我不是卡西莫多,好的伐?再說,儂曉不曉得巴黎聖母院是個悲劇啊?我這是求婚不是求死!”
欣芮的腦迴路有些異於常人,“梁醫生,你辭職了?”
“我是拼了老命才換來的5天婚假。”梁醫生有點捉急,“這樣是不是太簡單了,你覺得她會不會拒絕我的求婚?”
欣芮一直以為梁醫生是個禁慾系的逗比,偶爾還有些暗黑,但總歸是個有擔當的男人,他怎麼也會跟桑玠一樣有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情?
“你的求婚肯定萬無一失。”欣芮無比肯定。
“為什麼?楊易可是個不婚主義。”梁醫生有些不敢肯定。
“她的肩胛骨上,印著你的名字。”欣芮一邊回答梁醫生,一邊給桑玠發資訊:桑玠,我想你了。
空氣微窒,梁醫生有點臉紅,輕輕的咳了兩聲,“李欣芮,今天你先在酒店裡休息,明天上午我把所需的道具交給你。”
“你放心,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肯定會為你的求婚增加砝碼。”欣芮收起u盤,鄭重許諾。“你今天只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梁醫生一臉緊張。
“你唱歌跑調麼?”
看著滿腹狐疑的欣芮,他老臉通紅,“我可是正兒八經留學法fa)國的,曾經在街頭賣藝為生的人兒呢!”
欣芮聽著那一字一頓,扯著脖子喊的男人,突然間在心裡為楊易的後半生默哀一秒鐘,“明天等我通知。”
她原本想跟英城的同學聯系,開啟名片夾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來,她跟李毅是在什麼時候見過面的了。
撥通電話,對方接起,“李欣芮?”
“你確實是個能人。”欣芮突然打心眼裡佩服他,他引領著戲劇工作者改變了陷入夕陽産業的困境,也扭轉了降價販售來挽回觀眾的演出的局面,透過加強作品自身的價值輔以在社交媒體發酵傳播,形成好的口碑來誘發真正熱愛戲劇的人來觀看演出。
“也是你告訴我的,行銷:必須刀刀見骨,一個方向的觀眾撐不起票房。”
李毅的心緒起了一絲波瀾,“我現在不在山城,恐怕沒時間約你吃飯了。”
“我是想租用你投資的劇場。”
“你在英城?”
“恩,或者你把相關人員的聯系方式給我,我來看看能否談妥。”欣芮計算了下時間,怕是安排不過來,但是為了楊易的終身幸福,她就舍下這張老臉了。
“什麼時候用?”
“明天下午,可能有些匆忙,實在不行,我再考慮別的地方。”
“我們見一面吧,就在劇場,順便討論下租用細節。
明天劇場不是大滿貫,還有一個三角形設計的,就是那個平時做文化沙龍的小劇場,它全天都在空著的。”
“謝謝你,我想租的就是那個劇場。”欣芮收拾好包包,“見面再聊。”
欣芮一路帶風的沖到李毅的劇場,不同於滬城的陰冷,陽光普照的英城冒著蒸騰的熱氣宣示著這份榮光。
兩人在露天木椅上閑坐。
“一個領導者的眼光和格局,往往決定了一座劇院、一個藝術節的高度,你僅僅用4年時間就證明瞭這一點。”欣芮喝著熱茶,眼帶欣賞的望著半紮著頭發,留著胡須,有些疲憊的李毅。
“也是你在4年前提醒我的,將《the ar》翻譯為《戰火浮生》,而不是《戰滅》。
由於消費群體以女性為主,在“小確幸”“小清新”文化盛行的帝都,有些關鍵詞諸如死、火、戰爭等烈性詞彙,幾乎就是票房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