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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爍金

欣芮挨著李毅,席地而坐。

“據說,人類在食物充裕時期減輕體重或減少進食是沒有什麼演化基礎的,或許這正是減肥非常困難的原因之一。現在,有目的的禁食成為一種充滿文化力量的宣言,連我也不能免俗,堅持一週斷一次食的方式來減少體脂,我們用一練闖的數字和標準來測量食物與體重的精確關系。在這樣的世界裡,少吃一點會被認為是自我控制的終極成就。然而,何為多,何為少?這個標準對於每個人來說都很難界定。”

她走到餐桌前在一對奶油甜點之間徘徊,最終還是選了自己最愛的芝士。

大家被欣芮義正言辭的說辭以及言不由衷的貪吃鬼的樣子逗得哈哈大笑。

“道家的辟穀也正是此理。”江城子大大一出馬,大家更加笑個不停,誰都知道,這貨是個無肉不歡的主,還會辟穀,下輩子吧。

大家陷入辟穀的爭議當中。

拖拉機走到她的身側,“欣芮,暄輊已經把公司託管給專業的企業機構,我們打算出去浪一把,散散心,一起?”

欣芮看著滿身倦色,還強撐著的基辛格,有些愧疚,“不介入你們的二人世界了,他還是要堅持吃藥,好嗎?”

基辛格嘆了口氣,“你不覺得有病的不是他,而是這個世界嗎?”

欣芮握緊他的手,“這是個人的選擇,無聊的人生我死也不要,用盡一生去跟環境較量,即便滿盤皆輸,也總比碌碌無為好的多。”

“說不過你,先走了……”拖拉機跟欣芮貼面道別,最後發出一聲喟嘆,誰也沒注意。

李毅在史牧之的介紹下,認識了錢老闆,兩人就紋身和食物展開了討論。

錢老闆:“我們稱紋身為人可直見亦可觸碰的靈魂,換句話說就是,紋身是紋身者真實內心的外在表現形式之一。”

李毅這個老饕忍不住問,“有沒有一種食物的記憶像紋身一樣存留在你的記憶裡?”

錢老闆習慣性的擼上襯衣袖子,盯著自己的花臂若有所思,“記憶最深的是我老婆親手做的幾樣拿手菜,陳皮牛肉,松鼠魚,菠蘿古老肉……我可以不停的報一天菜名。但留存的記憶其實與食物本身無關,記憶的是味道,人的味道。”

她走到洛桑瑞和史牧之旁邊,“師父呢?”

史牧之望向欣芮的眼神再也沒有留戀,一派坦然,“他老人家正高興著,親自應下幾個採訪,忙著忽悠媒體朋友呢!”

欣芮點頭,望著角落裡桑玠與江城子稱兄道弟的情態。

她的食指和中指反複摩擦,煙癮又犯了。

走出室外,她盤腿坐在一處凹陷的窗洞裡。

“阿央。”欣芮輕聲呼喚。

陽光透過植物葉片的間隙撒下來,對映在目光灼灼的阿央身上,黝黑的光芒格外耀眼。

“阿瑞給你的手機,不會壞。”

他雙手呈送給欣芮,像個盡忠職守的武士。

“噓噓了嗎?”欣芮拿在把玩了一下,很快上手。

阿央的頭快戳進胸骨裡了,還是一絲不茍的回答,“恩,你在茶歇的時候,有。”

“在你心裡,阿妹,她是個怎樣的人?”

“她是洛桑人裡最漂亮的姑娘,她是嫘2),族長曾經把她的名字改為“嫘”,族人中最坦率純真的就是她了,待人接物總是心地寬宏,有人欺負她總是不計仇怨,看起來就是個元氣滿滿的少女呢!”

欣芮看著阿央一臉自豪的樣子,恨不得用全世界最好的詞彙冠以他最疼愛的妹妹。

可是欣芮卻很難將他口中的姑娘與自己記憶中的女子重合起來。

2008年夏,氣候的變化直接改變著欣芮的情緒和心理感受。

那些有關天氣的片段總是如此清晰的在她的腦海中閃回。

她身處日光灼傷之地,心緒跟隨著雙腳踏上未知,拋卻自己的理想,任由自己在令人窒息的格子間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