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見,你去哪兒不重要,記得回家就好。”阿央一臉寵溺。
“知道了。”洛桑妹收拾好資料,揮別眾人,匆匆離去。
洛桑瑞躊躇著,有些結巴,“阿欣,桑玠,關於美術指導,要不要重新找人安排?”
“不用,時間充足,他會回來的。”欣芮阻止棲梧偷偷倒酒的行為,側首回答。
“《霓裳羽衣》的官博雖然每天更新一些日常資訊,但是缺少曝光度。
有家跟我相熟的新媒體,是一家專注導演思想表達及藝術實現的平臺,他們一直跟我盧關於你的採訪,你看什麼時候方便?”
“下午還是明天,越快越好。”欣芮答應的幹脆。
洛桑瑞生怕欣芮拒絕,立刻電話聯系對方。
史牧之笑她的戰戰兢兢,轉眼盯著欣芮的戒指,開口調笑,“你們這對怨侶,你怕關於他的新聞蔓延至這個圈子,連出頭曝光這種事情都肯做,要說不是真愛,都沒人信!小心槍打出頭鳥。”
“確認無誤了?”欣芮暫停著選角的影片,面色不善,
“還有些細節需要完善,明天我催催我爸,再跟你回複。”史牧之又恢複成那張漠然的面孔。
洛桑瑞說:“已經確定好了,下午他們過來採訪,具體的問題他們等下會發給我,你提前做好準備。”
午飯過後,欣芮身著三件套卡其色西裝,端的一派性冷淡風,坐在窗前感受著太陽若隱若現的光影。
風鈴疊響,欣芮起身,史牧之和洛桑瑞為《第一導演》的工作人員介紹李欣芮。
等大家做好準備工作後,室內茶香嫋嫋。
手拿印花牛皮筆記本的青澀小哥哥,輕聲垂問,“咱們先聊聊,你執導《霓裳羽衣》的緣起吧?”
李欣芮陷入了回憶,“我必須說人生因緣非常奇妙,不是《吶喊》,我就無法創作《紙枷鎖》,不是史思文先生,我也許永遠不會去觸碰《霓裳羽衣》這部著作。
2008年,因為《吶喊》獲得了金凰最佳導演的提名,我獲得了一張直飛滬城的機票,參加金凰的盛會固然引人入勝,但是能走訪已故滬城音樂學院葉棟教授生前的故居,對於我而言更是意義不凡,因為那時,我才剛開始要為《紙枷鎖》收集大量的史料。
葉棟教授生前最後落腳的寓所位於桂林路法租界101號上,對面就是一家戲院,剛巧正在演著《吶喊》,當時我就心想,葉棟先生如果還在人世,會不會一晃一晃地慢步走進戲院也來看《吶喊》呢?
就在那裡,我遇到了江城子,他跟我聊《霓裳羽衣》的前世今生,這才發現他同葉棟先生一樣,都是最懂得用自己最擅長的方式表達傳統東方思想精髓的人啊。”
“你曾經說過好的導演執導的作品是擁有[讓人心動,有真誠、純粹的情感],在重塑歷史人物的過程中,確實讓這些角色的人味更加顯揚,但是改編小說時,最大的挑戰卻在於是否忠於原著,你原本拆解了江城子的小說,然而重組後卻和原著小說的結構差別不大,為什麼?
答:在跟江城子相互溝通後,第一稿劇本完成時,其實時空跳動得比原著更厲害,江城子刻意要讓時空前後亂跳,但是我認為:「故事本身不能脫離情感,還是要讓觀眾看得懂。」這就讓江城子又回到原始架構裡了。只是再回來時,腳已經比鞋子大了許多,也不再侷限於小說現有的內容了。
在創作的過程中,史思文先生和我都秉持著一個很重要的理念:電影中最重要的元素就在人,劇本最重要的工程就於如何分析角色,找到合適的表達方式。
史思文先生曾經說過:[我只在乎人,我的鏡頭只服務演員。角色人物的感覺出不來,一切都是空的,玩再多的鏡頭變化都是沒有意義了,唯有人物刻畫得繁複多層次,角色才會活潑鮮明。]
我們溝通後的初稿劇本,江城子往往會加很多註解,說明很多的環境心理細節,因為生怕別人看不懂,但是史思文先生最終會像榨甘蔗那樣,汁有了,渣就吐掉了,他要的就是最好、最精華的東西。
劇本成形後,我會把江城子加上去的那些描述都拿掉,讓演員或工作人員都能有更繁複的觀點來看故事,尋找其他的表達方式,讓大家有更多的選擇,這就是好電影的魅力所在:留給大家更多的想像空間。看完電影後,大家都會低頭盤算著沒有說出來的陣陣暗潮,這個時候創作者和觀眾之間的交流互動就完成了。
劇本提供了心理脈絡,最後還是要導演用意象來傳達意境……”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看著欣芮的採訪,棲梧神不知鬼不覺的跟阿央發微信,“我敢打賭,我姐跟江城子絕對不是一見如故的關系,至於在滬城的相談甚歡是開過【美顏相機】的言論,一點都不可信。”
“+10086。”阿央故作鎮定的盲打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