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埋下的引線,不是由我點燃也會是別人。”
桑釉柒大叔的視線在茴香豆,鹵制風幹的嫩筍片,還有水晶楂糕這些吃食上來回徘徊,“我不是孔乙己,自然不會教你茴字有幾種寫法。”
欣芮拈起水晶楂糕,嚼得意猶未盡,“那自然,在我心裡,您不單單只是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秀才。
謝迎昭所謂的【商業帝國】欺騙了那麼多良善天真的股民,讓他們深陷其中,同那些小宗教【領頭羊】又有何異
您曾經說過,在可預見的未來,西方及其它許多國家的慕斯林群體之所以無法擺脫仇恨、沖突、暴力、貧困的惡性迴圈,還在於這個群體內部已經形成了所謂民族、宗教“領袖”形成並地位上升與整個群體境況惡化相互促進的機制。
如果領頭羊打著“維權”之類旗號“理直氣壯”主張或訴諸民族宗教沖突暴力手段的人能夠藉此贏得民族、宗教“領袖”地位而名利雙收,這樣的“維權”鬥士必將層出不窮,少數民族、小宗教群體自我沉溺的民族宗教沖突將日複一日更加頻繁,更加暴烈;由於沖突驅使少數民族、小宗教信徒主動疏離主流社會,其發展前景受損,他們也就不能不更加依賴那些領頭鬧事“維權”的所謂民族、宗教“領袖”恩賜,他們那源於貧困的內心不平憤懣也積累更多。
如此反複,某些領頭羊地位的上升就這樣與其所在所謂的【信徒】整體狀況的惡化相互促進。
您願意看到這樣的畫面嗎?”
桑釉柒大叔對欣芮的印象又一次改觀了,“每當你問我一個問題,我總覺得你是透過一個鎖孔在窺視我。
小看你是我的過錯,真的很抱歉,原來你不只是讀讀拙作而已。”
欣芮聽到這句話有些失神,窺視?這是波伏娃在回憶錄裡提到她母親時候的描述,桑玠曾經說過,她不是波伏娃,他也不是薩特,但是對于波伏娃對母親的記憶,她感同身受。
同波伏娃一樣,兒時,她讀的每一本書是被母親嚴加篩選的。母親的任何責備,哪怕是她皺一下眉頭,都會使欣芮失去安全感;沒有母親的許可,欣芮都覺得自己沒有權利存在。
滴滴兩聲,欣芮手機上映著資訊通知:“謝迎昭計劃回國。”
欣芮把資訊拿給桑釉柒審視,終是舒展著雙臂,“這次,桑玠有救了。”
“你的下意識反應居然不是你終於可以為你的父母、你不知所蹤的哥哥,你的舅舅,這些冤屈的靈魂報仇,而是桑玠?!”桑釉柒笑的愈發不懷好意,“要是你早出生二十年就好了。”
欣芮白了他一眼,“不會有任何改變,上天最愛作弄人,你依舊是萬千少女的白月光,我這個養生老阿姨就不去湊趣了。”
桑釉柒起身,“不耽誤你接下來的採訪,我先避一避。”他走了幾步之後,突然回頭,“這兩個月把我幾十年的手稿都用盡了,記得把稿費結了,賬號已傳送到你手機,千萬別賴賬。”
欣芮哭笑不得的目送他離去,喝的微醺,繞著庭院散了散酒氣。
由於演員還在訓練學習,電影前期處於保密階段,所有的宣傳重任就落在欣芮、李毅和史牧之的肩上,這次是洛桑瑞安排的媒體採訪。
第一視角的媒體小夥伴們如約而至,大家客客氣氣的打過招呼後,欣芮往每個人手裡塞了一根薄荷棒,方才步入正題。
第一視角的記者小姐姐柔聲問道:“據r·s高層透露,李導專門申請經費,花時間讓所有演員吃透《霓裳羽衣》這本書,培養演員們的文學素養。您覺得文學素養對演員來說有多重要?”
欣芮回味著口中薄荷的餘味,凝神作答:“對演員而言,,為了找到所扮演人物的總目標,多次通讀劇本及原著非常重要。
透過思考,可以找到更多關於人物的特定藝術,繼而開始思考其他人物與這個人物的關系。
黑之為黑,是相對白而言的,每一個人物形象,不是孤立而絕對的存在,演員需要為自己所飾演的人物形象辯護,而原著和劇本就是最強有力的理論依據。”
小姐姐凝起神色,繼續追問,“您的老師史思文導演曾經說過,追逐潮流是沒有出路的,不論是因為觸及你與作品産生某種聯系,還是因為作品激起了你的興趣,都要遵循本心。當在尋找未來的專案時,不要太關注熱門的流派趨勢,而要更多地關注與之相關的想法,那對於他將網文ip改編成主流電影的決策,您是持什麼樣的看法呢?”
欣芮的思緒,被急沖沖的腳步和口無遮攔的聲音打斷,“阿欣,女主角突然辭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