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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契

桑玠揹著她,摸著嘴角的那股笑意,她最終還是心軟了,明知道謝母不會相信欣芮無緣無故的幫忙,才故意以名單為交換,博取母親的心安。

江城子咔咔兩聲把吳音音的下巴歸位,滿臉憂色,“怎麼瘦了這麼多?”

吳音音嗚嚥著,還在為自己的疼痛懷恨在心。

欣芮身心俱疲,不想跟他們打什麼機鋒,“你怎麼跟她混到一起去的?”

江城子謝過小仙女遞來的決明子茶,隨口應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如果你不想擔任《霓裳羽衣》的編劇,趁著辭演風波一併解除合約,這份人情我送給你了。”欣芮面色不善,但還是從前臺拿了一包黃山遞給他,欣芮夾著薄荷棒,他夾著一根煙反複婆娑。

江城子望著煙盒下的膠皮筆記本,沒有塵埃落定的滿足,只是嘆了口氣,“我爸爸是當年綁架案的主謀,參與過綁架你的親生哥哥,後因動了惻隱之心,反遭陷害,早已身亡。”

吳音音活動著下頜,反應劇烈,“為什麼,為什麼,你們一個二個,還沒怎麼被逼問就輕輕鬆鬆的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給她來決斷?小心把你們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江城子笑吳音音的愚蠢,“李欣芮的言論永遠直指問題本身,學識和敏銳的思辨都不是一般人所具備的。

更何況,我不想再被她擠壓掉我的生存空間。”

欣芮內心知道,他的臣服來自於對雄性文化的妥協,她漫不經心的打量著江城子沒有直接開啟他母親筆記的行為,“說說吧。”

“當時我爸精心選擇了一個人煙稀少的單行道,就是我們現在身處的這條街道,當年這兒人跡罕至,於是就在這兒設下埋伏。

他和他的弟兄們從原先的混混搖身一變,任職於謝氏旗下,從事安保的工作,當時謝迎昭暗示他可以透過綁票錢權兩得的時候,他動心了,於是首尾兩輛車,把李公子的車夾住,從麵包車上下來一群劫匪,個個掄著大鐵錘。

當時李公子不肯下車,沒關系,大鐵錘一錘子就把擋風玻璃砸碎了。李公子和司機腿都嚇軟了,只得乖乖下車。他們把李公子和司機都捆起來紮好,一起扔到麵包車後備箱。綁架行動完美成功。

第二步計劃是通知對方家人,我爸拿出李公子的行動電話,用電話捅了一下他,告訴他:給家裡打個電話,告訴他們你被綁架了,準備好錢,如果敢報警,立馬就撕票。

李公子手被捆著,眼睛被蒙著,撥號是別人幫忙撥的,電話通了之後他只說了一句話:‘喂,我被人綁架了,不要為我擔心,千萬不要報警……’

最終李公子被轉移到了一個偏遠的廢棄養豬場,我爸在抱李工資下車的時候,還不由自主的親了他一口,自言自語道:‘你真是我的金罐子呀!’然後李公子被扒光了衣服褲子,就剩下一條內褲,用鐵鎖鏈鎖了起來。

人票已經弄回來了,接下來怎麼去要錢呢?他們聚在一起商量下一步行動計劃。

我爸說,‘接下來我自己去李家要錢。’

其他劫匪都很震驚,說:‘你一個人去,如果回不來怎麼辦?’

此時我爸藝高人膽大,他非常自信地說:‘這,你就不懂了,你沒有研究透這些富人的心,人窮的時候,錢比命重要。

人一旦有了錢,命就比錢精貴了。

你看李家跟林家聯姻,雖然名不見經傳,但實質上是舞安的首富,錢多得恐怕數不清呢?可是他又有幾個兒子呢?而多少錢才可能買到兒子的一條命。我研究過以前那些綁票案,很多不成功就在於,花費了很多心思在如何要贖金的方法上,結果時間拖得很長,就夜長夢多誤了事。像他們這樣的人家這樣在商海裡翻騰起來的人,也一定會膽識過人,他不會把錢看得比兒子重要。

今天,我親自登門去和他們談判,就是讓他看看我的膽量,也表示我一份誠意。我相信事情會很快解決的。你們等我的好訊息吧。’

我爸雖然是悍匪,但他不崇尚暴力,但凡能夠智取的話,他就不會動武。此時我爸一個人開車單刀赴會,臨走的時候拿上了李公子的那部行動電話。

我爸一邊開車,一邊給李家打電話,但是你父親李安廣外派出國,並不在家。既然管事的人不在,他就沒必要和其他人多廢話了。

張一江:‘找李廣安說話。’

林淑敏:‘你好,先生,他出國了,我是林淑敏,她的妻子。’

張一江:‘你好,林女士,我叫張一江。’

林淑敏:‘張一江先生??’

張一江:‘林女士,我想您一定知道我。’

所有其他劫匪都害怕自己被人認出來,但我爸不同,在陵城,他算是個家喻戶曉的混混頭子,他從不擔心自己被人認出,反而擔心自己的知名度還不夠大。

你母親林淑敏臨危不懼,說,‘那麼張先生,你有什麼要求,請直說。’

張:‘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親自到府上來談,歡迎嗎?’

這句話讓林女士吃了一驚,她也沒想到還有劫匪提出這麼明目張膽的要求。

只是稍微停頓了一下,說:‘非常歡迎。請問什麼時間到?我們隨時恭候。’

張:‘我已經在去貴府的路上,我想不用我再重複了,你應該懂得規距。’

林:‘請放心,只要保證犬子的安全,我保證不報警。’

你們家當時住在翠屏山的一套宅子裡,由於我爸多次踩道,他早就已經輕車熟路。很快,他就來到李宅門前,按響了門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