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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柵欄

“你的意思是,任憑他們隨意抹黑你的名聲,我也要像個縮頭烏龜一樣默不吭聲?”欣芮張揚的盯著色,因為唇部的用力,法令紋都已顯露出來。

“我也想跟那些實名舉報的人們一樣站出來說話,我也想保護好心疼我的大家,我也想好好的安慰你,別難過,而不是被你們保護的理所當然,默不作聲,遇到問題,只能縮在角落躲起來。”色激動的渾身顫著,“我也想告訴那些因為受到侵犯,想不開的受害者,我不想死,我只是想停止痛苦,哪怕一點點安慰也好。

這樣是不是也能挽回一個痛苦在自殺邊緣的人?”

色的心髒被燃起怒火灼得發疼,純粹的眼淚順著睫毛落了下來。

基辛格慌裡慌張的為他擦拭。

欣芮就著水龍頭洗了洗手。

“李欣芮,你接下史思文的大戲,不就是演給他看的嗎?你都敢用自己作餌,誘出幕後黑手,為什麼又畏畏縮縮,讓我們成為你的弱點呢?”

色瞪著紅通通的眼睛逼著欣芮表態。

“你想過爸麼?”欣芮毫不在乎色的咄咄逼人,“我的父母,舅舅,還不足以成為前車之鑒嗎?”

色失落的坐回原位,“哞哞,我怕你……”他瞥了眼桑玠,囁嚅著嘴唇。

“別怕,她跟著我,不會吃苦的。”桑玠攬著欣芮,淡定的望向色。

色胃裡又泛起一陣酸氣,跑到洗手間裡吐著。

欣芮沖基辛格嗷嗷直叫,“不會真的有了吧,你的?”

“色倒是想收養個孩子,但是手續比較麻煩。”拖拉機一本正經的回答。

“這是他的主治醫師,如果等到明天,他還是這幅死樣子,必須就醫,你不要慣著他,藥再苦也得吃。”欣芮把名片遞給拖拉機。

看著□□言又止,反複無常的樣子,欣芮終於忍無可忍,“張暄輊,收起你的聖母病,當別人頂著煎熬替你維護這片安寧的時候,你別特麼的不知好歹要死要活,你想拯救別人,得先把自己這關過了!”

色終於徹底的閉上嘴,不敢言語,基辛格在一旁耐心安撫。

欣芮拉著桑玠回家。

他望著她眼神中張揚的狠辣,近乎黑暗中最汙濁的骯髒,她毫不隱藏自己的陰沉,彷彿害怕自己將要淪陷,他沖進洗手間洗漱。

欣芮奔波的有些疲憊,她褪去礙事的衣物,撩著蓋過眼睛的發絲,坐在窗邊,抽著煙。

露臺很窄,窗戶被簾子遮掩起來,昏暗的燈光打在她身上,赤身裸體。

修長的脖頸靠著簾布,她轉過頭看了眼濕漉漉的桑玠。

笑著對他塗了個煙圈,美的坦坦蕩蕩,讓桑玠心動了一下。

“扳機效應?1)”桑玠看著欣芮晦暗不明的狀態,腦海裡閃現出這個心理學的詞彙。

“呵呵。”欣芮將一口煙霧吸入肺部,壓抑著的煙癮在這一瞬間迸發,她的眼神透漏著內斂,但是燙著指尖的煙灰帶著一絲膽顫。“桑玠,你對什麼上癮?”

“麻辣小龍蝦!”想到這個,桑玠有點流口水。

“準確地來說,癮是指一種重複性的強迫行為,即使知道這個行為會有不好的影響,也還是難以停止,就像是産生了一種依賴。

10歲第一次抽煙,戒了這麼多年,就在今年破戒了兩回。”

“為什麼要戒?我不介意女孩子抽煙的,我有吃小龍蝦的自由,你也有抽煙的自由啊。”桑玠坦然的讓欣芮枕在他的腿上。

“我媽介意。”這是欣芮第一次在桑玠的面前流露出困擾的神色,“她,紀鋒,張暄輊,都被精神問題所困擾。”

“她最怕呆在廁所,一旦呆在黑漆漆的地方就會讓她覺得有鬼存在,突然聽到巨大的聲響會嚇一大跳,語言表達能力下降。她抵觸出門,總擔心衣服不整齊,或者釦子突然掉了,人多的時候吃飯會手抖,面部緊繃根本笑不出來。在我爸面前是我血緣上的父親),她永遠是卑微的一方,總覺得自己做的不夠好,稍微溫柔一點,她就會覺得是施捨,總是患得患失。”

“她對你好嗎?”桑玠親著她的眼角。

“就是這樣的人,在我跟她生活的一年當中,她每天會在樓上張望著,等我放學。

回到家裡,我給她做飯,好吃的時候她會笑個不停,難吃的時候她不知道聯想到什麼,脾氣暴躁,嘴上嗷嗷著要殺人,就對我拳腳相向,有段時間我的胳膊上都是指甲劃痕,我會跟周圍的人說家裡養貓了,比較認生。”

桑玠用手指蓋住她的整張臉,煙灰抖在煙缸裡。

“你沒有試過在人群當中發呆,你就不瞭解疼到極致時,細微如發的感受是怎樣的。”欣芮用臉蹭著桑玠的手掌。

2002年的那個冬天,欣芮的書桌上放在老式的臺歷,她照舊把昨天撕掉。

那天早上她的太陽xue突突突的跳的厲害,她用撕掉的那一頁,捲上煙絲,坐在馬桶上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