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悼雲默默的將她送至病房門外,小白則被富聯領走進行思想教育課程。
李毅不屑的瞟了欣芮一眼,“你這個女朋友做的可真不夠格啊!
一天就半個小時的探視時間,
你居然還浪費了5分鐘!“
“再說下去,浪費的就不止5分鐘了,桑階的男朋友。”擠兌完李毅,她施施然推開房門,饒是見過滿身插滿管子的病人。
可是一眼望見桑階這副了無生機,形如枯槁的形象的時候,她還是呆愣在原地,駐足許久,都沒做出任何反應。
桑階睫毛微顫,似是陷入噩夢之中,不安的情緒充斥在他的每一個毛孔之中。
欣芮坐在床側,時間就此滑過,直到最後,她輕輕的說著,“等你好了以後……”
等到欣芮走出房門,李毅的眼圈紅的徹底,“醫院空調太大,我這是凍的。”
“沒毛病,要不,我給你個愛的抱抱,溫暖你一下?”欣芮厚顏無恥的張開懷抱。
“你別揹著他聊騷,要是你敢辜負他,我要你好看!”李毅惡狠狠的威脅完,轉身離去。
茶室內,欣芮正襟危坐。
而許悼雲景觀徐徐道來,“經過調查,吊車司機故意操縱車臂,偽裝成意外事故,他把責任全部攬到自己身上,聲稱無他人指使。
你們當時為什麼使用吊車,司機是誰僱傭的?”
欣芮陷入了沉思,“事發當時,我的座位離案發現場只有1米之遠,因為我不放心楊易的身體,臨時起意送她回化妝室休息,才幸運逃過一劫。
事故發生在前晚,當時劇組正在一條街上拍攝楊易和富聯的對手戲。
因為這場戲需要有很好的月光效果,要求燈光和地面的距離非常高,所以劇組也就專門從外面調集了一輛大吊車來使用,至於具體的僱傭事宜,您恐怕要跟r·s的洛桑瑞進行進一步溝通。
拍攝從17:00開始,到23:30左右,大吊車突然失去平衡,向一方傾斜倒塌,吊車臂先是砸中了制景中的房屋,屋子的幾根樑柱和瓦塊隨之砸向正在現場的4名工作人員,當時在場的美術指導桑階被砸中了腦袋,劇組的另3位工作人員則分別被砸中了手、臉和腿部。
事故發生之後,基辛格非常鎮定地指揮大家將吊車穩定,然後撥打了120。劇組的大部分人都去了醫院,我們更是忙上忙下。
直到淩晨4點,劇組的主創人員才放心離開。
事後有工作人員開玩笑,當時史思文先生在現場敏捷得像是戰地指揮官。“
許悼雲並未打斷欣芮的談話,盡管她回答的瑣碎,繁冗,但是卻透露著一絲絲的人情味兒,這同上次的見面有著天壤之別。
“對於這一系列的惡性傷人事件,我們會進行更加深入的調查,我們定會將犯罪份子繩之以法。”盡管目前的線索驟然斷裂,但是他並不想讓欣芮再次産生應激反應。
欣芮淺啜了口蜂蜜柚子茶,有些漫不經心的說道,“煩勞許主任拔冗前來,接下來我就不打擾您的工作了,再會。”
許悼雲筆挺的身子突然站起,帶著金屬摩擦地面的響聲,“等一下,介紹給你的醫生,你去看了嗎?“
欣芮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交疊在一起,“看過一次,那醫生的風格跟您一樣,盡職盡責,順帶讓我做了全身的體檢。還說怕我長期熬夜,睡眠不足,影響心髒。”
“你這個職業太熬人了,也就是吃個青春飯,等你老了肯定一身毛病。”許悼雲不慌不忙的數落欣芮,帶著一種長輩的威嚴。
欣芮乖覺的咬著吸管,盯著許悼雲不斷伸展的右臂,“您年輕的時候也是風裡來雨裡去,不是一樣的嗎?
您這胳膊是風濕吧?可得注意好保養,這眼看就要下雨了,指不定得疼幾天呢~”
許悼雲不自然的別開臉,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隊裡有任務,我先走了,記得按時去做心理諮詢。”
“得勒!您放寬心吧,許主任!”她眼帶笑意,揮手送別操心的小老頭兒。
不消片刻,她的面部變得冷硬起來。劃開手機,史思文大師傅致電邀她共赴晚餐。
席上,史家父子,基辛格伉儷相談甚歡。
欣芮味同嚼蠟,“師父,你鵝媳婦怎麼一直都不粗線啊?“
史思文吃的津津有味,冷不防被舌頭捋不直的欣芮攪和了一下,最愛的牛肉被兒子瓜分的一幹二淨,他招呼服務員再上一盆,然後才搭理欣芮,“別提了,她現在忙著審核財務呢,家裡就她一人兒能處理得了這些事情,忙得焦頭爛額,恨不得長倆腦袋。“
“哦?可以找色幫忙啊,實在不行,還有紀鋒……”欣芮不鹹不淡的開口。
基辛格橫了她一眼,他天天恨不得把自己家男朋友揣褲腰帶上,這才消停幾天啊,怎麼又要充好人,把人整走,再說人家紀鋒也守著洛桑妹呢,哪兒能說走咱就走,肯定是桑階沒在她身邊,也見不得旁人卿卿我我。
史牧之奮力吃肉,這會兒終於騰出嘴來說欣芮,“明天,桑階就挪到普通病房了,你確定還要操這些閑心?”
“臥槽,你怎麼知道的?
今兒醫生還跟我說得多觀察幾天,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怎麼突然間就好了?”她一臉的不可置信,花瓶色悄咪咪的捏了下基辛格的右手,狀似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