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曦,清風柔柔。
雨後的清晨,空氣清潤,翻新淡淡的泥土味道透過窗戶飄搖進來,凝聚在樹葉上的小水珠還在往下滴落,晶瑩剔透,洗滌萬物的塵埃,煥然一新又令人神清氣爽。
顧北煦從淺眠中醒來,臂彎裡的美人貼著他的胸口睡得香甜。一頭青絲散在臥榻枕間,如雪的細頸間紅梅一朵,含羞帶怯隱在衣領間。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他竟失了神看的痴了。
“看夠了沒有?”
凌子岺睜開眼,忍了忍,到底沒忍住,掃了眼某個笑的志足意滿的人,推開眼前的人,略有些僵硬的坐起來。
“時辰尚早呢!”顧北煦伸手圈住美人的腰肢,順著人的寢衣摸進去,“岺兒再躺會兒……”
凌子岺掌風一掃,顧北煦一個側身迅速滑開,凌子岺下一招已至,擊向他的肩胛,又被他用手肘架住。緊接著纏上人的手臂,順勢將腦袋靠了上去裝虛弱:“岺兒別打,我是真的起不來。昨夜我也淋了雨,現在渾身不對勁,你快哄哄我……”
“差不多得了。”凌子岺打斷他,扯過一旁的衣衫就往身上穿,奈何顧北煦纏的更緊,緊挽著她的手臂不肯松。
凌子岺無奈,注視著那人確實有些發白的臉色,指尖猶疑,最終落在顧北煦的眉眼間,彎起嘴角:“那你睡吧,我骨頭都躺酸了,得起來活動活動。”
顧北煦支起上身,在她耳側調笑:“想活動何必起身,在床上也是一樣的……”
凌子岺只撇了顧北煦一眼:“你先打贏我再說。”
“不打不打,岺兒想練招我自然該陪著,但要謀殺親夫可不行。”顧北煦認真道。
凌子岺連白眼都懶得給他,起身穿好裡衣,又去衣櫥裡拿了一套男裝抖開穿上。顧北煦斜臥在塌上,看著她,忍不住開口:“怎麼又穿起男裝了?裡三層外三層不嫌熱啊?”
凌子岺背對著他一邊系束腰緞帶,一邊從善如流說道:“我去溪地那邊舒展舒展筋骨,周圍都是兵營,我一個女的老晃來晃去也不好看,穿著男裝還……”
“誰!誰敢說王妃不好看!”顧北煦驚訝道。
凌子岺深吸一口氣。
“我愛穿什麼穿什麼?給你膽子了是吧?敢管我?”
顧北煦立刻嬉皮笑臉裂開嘴角,忙不迭道:“不敢不敢,為夫就是隨便問問,隨便問問。呵呵……岺兒早飯想吃什麼?我這就去做。”
凌子岺將外袍穿好,才走到床榻邊,勾著他的衣襟,居高臨下的注視著顧北煦:“除了軟筋散,旁的都行。”
顧北煦全身倏地一僵,心嘆:岺兒果然記仇,這事兒還沒完呢!面上卻勉強笑道:“昨晚不是說好不提這茬了嘛!我不也是一時權宜之策,岺兒就原諒為夫這一次吧?好不好?”
凌子岺露齒而笑:“不好!”
“岺兒……岺兒……”
身後傳來顧北煦叫魂一樣的幽怨聲,凌子岺幾個旋身下了樓梯,長長的頭髮束成馬尾,隨著輕盈的步伐一搖一擺,背對著竹樓小院,臉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