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岺不願讓顧北煦摻和這些事,遂壓著嗓子控制了神色,儘量平靜地說道:“王爺,我累了,咱們回去吧。”
顧北煦:“好。”
夏蘭舟躬身行禮,看著王爺王妃雙雙相攜出門上了轎輦離去,才緩了一緩,招手示意身後的侍衛上前,如此這般吩咐一番。
夏蘭舟效力於蒯於衍麾下,自來最是忠心守規矩,雖然現在凌雲副將變成了女子,但在他心裡,將軍沒了,凌雲副將自然就是他們的主心骨。
何況還有將軍留下來的遺物信箋……
開始夏蘭舟還不懂,現在見過鎮北王妃本人後,他就忽然什麼都懂了。
一路無話,顧北煦和凌子岺回了皇叔王府。
眼見著她獨自下了轎輦進了後宅寢房,顧北煦亦步亦趨跟在身後。
凌子岺換了一身黑色簡制男裝,長髮只用一根同色繫髮帶高高束起,翻出曾經從顧赫言身上拽下來的玉佩,腰上纏了柄軟劍就要出門去。
“進宮不許帶兵刃的。”顧北煦將人拉住,輕輕往懷裡帶了帶,示意她稍安勿躁。
凌子岺掙了掙,絲毫不為所動:“阿煦你別管我,今天顧赫言要是敢說半個不字,我非劈了他!”
顧北煦聞言更將人抱得緊了,嘆了口氣:“岺兒這般殺氣騰騰地去,是當宮裡羽林衛都不存在的麼?蒯於衍已經走了,你還想拉多少人給他陪葬。”
凌子岺寂然不語了。
顧北煦摸摸她的頭髮,繼續勸道:“有話好好說,不過是解了太子的禁足,求情說兩句軟話罷了,難不成從前岺兒和你師弟講話,都是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麼?他現在是皇帝,你剛才的話可是有大逆不道之嫌……”
凌子岺隨口說道:“你怕他,我可不怕!”
顧北煦直接氣笑,一手攔腰箍著凌子岺,一手摸索著解她身上的軟劍:“岺兒要這麼說話,我就更不能放你去了。”
凌子岺被他鬧得無法,眼見剛束齊整的腰帶都要被顧北煦扯開了,氣得曲肘就撞向顧北煦。
顧北煦與凌子岺相處這麼久,早就熟悉她的出招路數,再加上凌子岺也不是真的要跟他動手,須臾間三兩下便又制住了她。
“岺兒別鬧,你乖乖聽我說話,我就放開你。”
“你先放手。”
顧北煦將解下來的軟劍遠遠拋開,掰過凌子岺倔強的小臉,見她氣得一雙水眸瞪大溜圓,頗不服氣地鼓著腮幫子頓覺好笑,岺兒在他面前耍脾氣的樣子像極了三歲孩童。
“好了,彆氣了。”顧北煦摸摸凌子岺的頭,哄孩子似得:“不就是讓太子守靈麼?我去說,我這就進宮去……”
凌子岺心念一轉,隨口敷衍道:“好,你去吧。”
顧北煦不疑有他,也沒在意凌子岺突然的乖巧,安頓好她之後,便進內間換了王爺的朝服準備進宮去。
凌子岺抱臂依著房門,待他走近了才懶洋洋地伸出手,“親一個再走。”
顧北煦受寵若驚,溫柔的笑了笑上前將小人圈在懷裡,只是剛碰上那一方柔軟,凌子岺就眸光驟斂,一記手刀劈在他的後頸上。
顧北煦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