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到底惱她擅做主張,並冢合葬這種事也虧她想的出來,也幸虧“凌雲”是個假名字假身份,否則他鎮北王豈不成了天下第一大笑柄。
心裡氣著,手上的力道自然就重了些。
凌子岺被顧北煦上藥的動作驚醒,本就傷痕累累的那處皮肉又泛起新一波的疼痛。
“……嘶。”凌子岺掙扎了一下。
顧北煦便冷冷道:“別動。”
凌子岺瞬間就委屈了。
一方面覺得打都打完了,阿煦怎麼還冷著臉,也不知道安慰自己一下。
另一方面又覺的自己越來越沒出息,從前又不是沒受過傷,哪回不比這嚴重?怎麼這次偏就忍不了了呢!
凌子岺只覺得平日裡觸手清涼的藥膏在顧北煦的指尖變成了利刃,變成了滾油一般,沿著傷口塗抹的動作,更是變成了凌遲一般重新上刑。
她曾以為她習慣了疼痛,有時疼的狠了又十分享受那種噬心蝕骨暢快淋漓的痛感,可如今看來,她從前不過是風霜雪雨獨自忍痛慣了,後來遇見溫暖的陽光,便開始貪戀被人寵著的感覺了。
顧北煦上完了藥,努力維持著面無表情的姿態,給她蓋上衾被,末了想到了什麼又放下半簾床榻帷幔。
門外響起腳步聲,府裡管家來報,皇上來訪。
顧北煦站起來,沉默地瞧了床榻上雙目緊閉,冷汗浸透額髮臉色蒼白的凌子岺一眼,穩著語氣對她說:“你的好師弟來看你了。”
床榻上的人眼睫輕顫了一下,沒言聲也沒睜眼。
王府前廳。
顧赫言等了好一會兒,顧北煦才姍姍來到。
皇帝穿著常服,皇叔屏退左右,也就是虛虛行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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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赫言也不在意,自己尋了椅子隨意坐了,閒聊了沒幾句就扯到了凌子岺身上,說自己帶了宮中療傷秘藥,想見見師姐。
顧北煦心下掙扎,顧赫言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等著。
按朝廷規制,皇帝私下裡是不能單獨召見臣妻的,這於禮法不合。
然,顧赫言著常服而來,論輩分,他是子侄,來叔叔家裡也沒什麼。再加上他與凌子岺是師姐弟關係,顧北煦也不好硬攔著。
思及此,顧北煦在顧赫言期待的目光中,只能勉為其難地點頭答應。
這次,倒是輪到顧赫言建設心裡準備了。
凌子岺小小一隻陷在床榻柔軟的被褥裡,俯趴的姿勢只露出一張緊皺眉頭的小臉,臉色蒼白了些,被冷汗打溼的額頭乖順地貼在面板上,整個人虛弱的都氣息不穩。
“師姐?!”顧赫言輕喚一聲,也沒顧忌身後跟著的皇叔,徑直三兩步走到床榻前。
凌子岺緩緩張開眼皮,微紅的眼睛帶著未醒的睡意和懵懂,看著眼前模糊的人影,不知怎的,壓抑隱忍許久的委屈就繃不住了。
顧赫言最見不得師姐這幅淚眼婆娑的模樣了,當即心臟狠狠疼了一把,掏出隨身的巾帕輕輕擦著她的臉,安撫道:“師姐別哭,眼睛哭腫了也難受。”
顧北煦蹙眉,握拳抵在唇角輕咳了一聲,見顧赫言收了巾帕,才走到一旁的椅子上,看戲一般,隨意拿起桌上的茶盞,也沒管茶涼不涼,先淺酌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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