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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林裡, 祁問雪眼睫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睛。

他的意識還有些恍惚，一時間沉浸在那回憶當中, 久久不能回神。

視線過了許久才聚焦, 然後就看到一張貫穿他所有回憶的面容。

白翎最後還是忍不住喝了兩杯酒, 然後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手還抓著那兩個小龍角。

祁問雪這才意識到兩人的姿勢，他一直都枕在小弟子的腿上。

以往一直都是小家夥枕他的腿，這會兒倒是反過來了。

將自己的龍角從手中抽出來, 祁問雪突然感覺重量不對，伸手摸了一下。

那兩個原本像筍尖一樣的龍角竟是長大了許多, 已經出現了第一個分叉，有了龍角的雛形。

靜靜看著下意識就往他懷裡鑽的小家夥。

不知道看了多久，微弱光芒亮起, 一隻小鳳凰窩在了腿上，長長的尾羽將小身子圈了起來。

“小翎......”

祁問雪低低喚了一聲，捧起小鳳凰，斂眸。

少年的身形再一次出現，兩道身影緊緊相貼，久久不曾分離。

“唔......”白翎在醉夢中嗚嚥了幾聲，想要掙脫。

卻被牢牢摟住。

溫柔的清香侵佔了每一寸, 明明毫無攻擊性，卻又不容抗拒。

白翎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床上, 床邊坐著他的師尊。

下意識往對方手中一看, 果然是畫筆跟宣紙。

“師尊你又畫！”白翎鼓嘴, “一點都不好看。”

祁問雪輕笑, “怎麼會呢, 小翎怎麼樣都好看。”

一聽就是哄小孩子的話, 白翎癟癟嘴，打算來個出其不意搶走畫。

結果視線一轉，卻是看到了祁問雪頭頂那對長大了許多的龍角。

“哇。”白翎睜圓了眼睛，“師尊你的角長大了誒。”

“嗯。”祁問雪躲開小家夥不安分想來抓龍角的手，“別鬧。”

“讓我摸摸嘛。”白翎鼓嘴，“師尊你不能那麼小氣的，你摸了我那麼多次尾巴我都沒說什麼。”

趁著祁問雪不注意，白翎猛地一撲，最後還是心滿意足抓上了龍角。

“嘿嘿嘿，像玉一樣誒。”

祁問雪無奈，只能忍著那陣陣的酥癢感，讓小弟子摸了個盡興。

“對了，我想起來了一些事情，是關於以前的。”

白翎聽完祁問雪的描述，陷入沉思。

祁問雪疑惑，“小翎你是想到了什麼嗎？”

白翎又捏了捏手上的龍角，一臉的嚴肅，“所以師尊你的龍角是能重新長出來的對吧？”

語氣之認真，祁問雪以為這件事情很關鍵，於是也鄭重地點了點頭。

結果白翎下一句就道：“那師尊等你這個龍角長好之後，能不能掰一個送給我啊，好漂亮，我想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