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荒馬亂下,驚動了其他安靜用餐的賓客。
有的人還舉著勺子,罵罵咧咧地開啟自己的擋板,然後就看到隔著幾個位置的地方,有兩個人好像……是在搶救生病的人?
在這兒?
一個小餐館?
舉著勺子的人驚了,據他所知,所有的醫師都要在特定的環境裡才能施展自己的學識和本領,還沒見過直接就地救人的?
“哇塞,大新聞啊!”他立刻開啟手環,開始錄影。
漸漸地,其他人也探出頭來,觀看沈列星這邊的情況。
“唉,怎麼回事啊?”
“好像有人突然犯病了。”
“什麼?這麼恐怖,這附近可沒有醫師診所啊!”
宋承轉頭,面向其他賓客,做出一個‘噓’的動作,“請壓低聲音,謝謝,我們需要給患者一個安靜的環境。”
被宋承看到人連忙捂住自己的嘴。
宋承見狀,對他點點頭表示感謝。
旁邊的人撞了他一下,用最低的聲音說:“行啊兄弟,你這算不算幫助醫師治病救人啊?”
“啊?這也算嗎?”那人同樣用最低的聲音回複自己的朋友,聽著朋友的話,突然有一種與有榮焉的感覺。
醫師這麼高高在上的人,居然需要他們這些普通貧民的幫助?
“快快快、快別說話了,別給人家造成麻煩!”
“就是就是,沒聽見人家說要保持安靜嗎?”
“……”
喧嘩的聲音立刻停了下來,周圍一片靜悄悄,唯有陳母喘息的聲音落地可聞。
沈列星驚訝地看了一下四周,每一個人都在看著他們,同時也都捂住了自己的嘴,保證不發出一點聲音。
這群人……真是讓沈列星心裡泛酸。
“還好,嗓中無阻礙物,不然就麻煩了。”沈列星長呼一口氣,質問陳母的丈夫,“病人有這樣的基礎病,你們出門不帶應急藥物的嗎?”
“什、什麼應急藥物,我們不知道啊!”憨厚的男人急得直拍大腿,“那些醫師都沒說過,阿芬也很少出門,今天是兒子冬休,想帶她出來逛逛,誰知道就碰上她發病了。”
男人想上前看看自己的妻子,卻又害怕成為‘阻礙病人呼吸’的障礙物,只能在原地團團轉。
“都怪我,爸,都是我不好。”陳誠玉摳著手,小腿發抖。
如果不是他非要拽著母親出門,母親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不怨你,不怨你……都是命,都是命。”陳父摟住自己的兒子,目光落到正在按揉陳母雙手的人身上。
蔚藍色的眼睛,還有奶金色的頭發。
都和年輕時候的阿芬一模一樣……這樣的巧合,真的存在嗎?
陳父反複唸叨著:“都是命……都是命……”
宋承沉穩地單膝跪地,幫著陳母呼吸,“我聽斯卡爾說,醫師的水平都參差不齊,水平差的醫師根本不知道怎麼開藥,更別說什麼應急藥物了。”
“這種人也能出來工作?”沈列星咬牙切齒,靈氣像不要錢一樣去往陳母身體裡。
靈氣只是用來培養藥材和煉丹,沈列星從沒用靈氣治過什麼病。
只是現在情況危急,既沒有任何應急藥物,也沒有辦法讓他們快速到達醫師診所,他也只能試一試。
“協會給他們發了銘牌和證書,他們就可以憑借這個自己開辦診所。”面對沈列星的怒火,宋承確實無言以對,“但是普通人根本不知道這些拿到資格證的醫師們水平到底怎麼樣。”
這也是協會長久以來的大問題,只是沒有人能解決。
沈列星牙根緊咬,“庸醫,全是庸醫。”
這些人簡直是枉顧患者性命,但凡是在上輩子,都能被同行醫生的唾沫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