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再忍忍,醫師已經在別院等著了!”流螢摸了摸自家主子有些發燙的頭,對莫言道:“能不能再趕快一點,主子一會要燒糊塗了!”
莫言也很無奈,若是太快速度趕路,未免有些太過於顛簸,主子的身子會更加承受不來的,於是吹動脖子上的暗哨,不一會一個個黑色的影子落在馬車的面前。
莫言吩咐下去:“速速將醫師帶來此處!”
“是!”得令下去,幾人迅速消失在夜色裡。
“你們不必如此擔心,我只是有些煩悶!”雪中狐的聲音輕飄飄,下一瞬間便可能消失不見。
“主子為何煩悶?見到故人應當高興才對啊!”春夏輕笑著說道。
“或許吧,但做雪中狐做久了便忘記了雪天嬌到底是什麼樣子,我這樣的人,唯利是圖,枉顧人命,絲毫沒有國家大義的人,真的擔當的起這麼多人一直以來的信仰嗎?他們的信仰是我的父親雪戰,我父親那樣的人接受著這麼一群人的膜拜每日都惶恐不安,而我這種人……值得嗎?”
“剛才面具掉落的那一瞬間,我是莫名慌張的,我這麼一個鐵石心腸的人,居然害怕柳千秋那個丫頭會怨我,怨我為什麼將她推向死亡!”
雪中狐抬眼,按了按微紅的眼角。
無名心底的莫名的傷痛也隨著雪中狐的那番話湧起波瀾,這人…….為什麼要傷心啊,她這一傷心自己的整顆心都要碎掉。
莫言騎著馬,聽著雪中狐的話心裡有些感觸,她向來知道雪中狐身上的責任,也知曉雪戰的影響,只是靠著一個死去的名號便可以讓數萬百姓聚集起來,但這種影響,不是天生而來的,而是不斷默默付出,澆灌著人們心中的種子,這顆種子裡蘊含的是精神,是靈魂,等到這顆種子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精神與靈魂便如同大樹粗壯的根部,在人們心中深深紮根。
“主子,你來的時候,其實除了上一任主子,沒人知道你是雪戰的獨女,但為何上任主子心甘情願將天下商行交於你,不是因為你的身份,而是信服你,相信你能夠將天下商行發展的更加輝煌,事實是,你做到了!”莫言開口安慰道。
雪中狐笑出了聲音,看向馬上的莫言道:“莫言啊莫言,你如此聰明,可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天下商行的上任主人和我爹的關系。”
“主子,我們都知道上任主人與你爹是忘年之交的好友,但天下商行不僅僅是主人的商行,更是我們的,若是您真的勝任不了,就算是內部將上任主人換掉也不會讓您接手的!”春夏道。
“就是啊主人,你們這文縐縐一直講來講去,什麼配不配的,天下商行講的是實力,沒有實力誰認你做主人!”流螢撅起嘴巴道,主人多好啊,若是旁人多說一句主人的不是,自己能抄起家夥直接幹,但主子自己說自己的不是,流螢只能笨拙的安慰。
秋冬警惕觀察著四周,還是插嘴道:“主子,不要妄自菲薄,我們信服你,自然是因為值得信服!”
無名將雪中狐的頭拉了回馬車,道:“生病了,你需要好好休息!”便用手捂住雪中狐的眼睛讓她休息,無名的手很涼很涼,雪中狐酸澀的眼睛在這一刻得到了舒緩,軟軟躺在了軟塌上,她的頭靠在無名的肩膀,對無名道:“你若是早日清醒,我也不會像是這麼累了,這些事本該是你謀劃的,這些事費腦子…….”說完便躺在無名的肩膀上睡著了。
“阿呆…..”無名輕喚,但無人應答。
雪中狐再次清醒已經是第二天的正午時分,流螢剛好準備進房間喂藥,便大嗓門道:“主子醒了,主子醒了!”
“好了,別吵吵了!”
“無名呢?”雪中狐問道。
“無名正在前院。”流螢將藥遞給了雪中狐,雪中狐看著黑漆漆的藥,皺緊眉頭,思索再三還是一飲而盡。
這藥是真苦啊,比小時候生病吃的藥可苦多了。
“她在前院幹什麼?按照她的性格來說,不應該去完成她的任務嗎?”雪中狐內心一絲暖意,看來之梓就算變成了無名,也是關心自己的。
“她在前院還不是那個打傷主子的柳家小姐也在前院,無名說去執行任務,誰料想柳家小姐帶了一幫軍營的人,說是要在無名這裡找回昨天晚上的場子!”流螢撅著嘴巴,自己抓鬮輸了,只能留下照看主子,莫言她們都去看熱鬧了。
“胡鬧!”雪中狐起身下床,套上一件披風便出了門。
“無名大人,看看你昨天晚上給我打的,我這如花似玉的臉可是遺傳我爹的,就給你這樣霍霍了,你覺得我爹的這些兄弟們能夠忍受這樣的侮辱嗎?”柳千秋說完,看到跟隨自己而來的人一臉鄙夷的神色,又連忙道:“就算他們能夠忍受,我這個西南小霸王也不可能!”
跟隨而來的人中有人冷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