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摺子我已經準備好了。”沈熙君抹了抹臉頰,鎮定了心神,“皇兄批了摺子,我就回去簽了和離書。”
兩人其他也沒什麼好糾葛的,沒有子嗣,錢財對於他們並不重要。
真是一別兩寬,各自歡喜。
秦硯暗自嘆了口氣,“決定好了?”
“嗯。”沈熙君緩緩點頭。
“那我替你拿去廣華殿吧。”秦硯道:“你先在府中歇幾日,冷靜冷靜。”
廣華殿近來十分冷清,倒不是說那種人跡罕至的冷清,而是肅殺的那種冷清。
沈曠近來和傅庭安沒少下棋,兩人能下一晚上連句話都不說。
是勝是負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消磨時間。
傅庭安驀地出聲,挪動棋子的手稍微不慎偏了地方,“熙君搬到公主府了。”
“長公主府。”沈曠糾正道。
傅庭安笑笑,他還以為沈熙君是剛嫁給他的時候,公主公主的叫習慣了。
“這次如何決斷?”沈曠沉聲問,他不是沒聽說沈熙君搬到長公主府,只是他還期望兩人還沒走到絕路。
“……”
傅庭安沒再說話,沈曠也明白了兩人的決定,他拍拍傅庭安的肩膀。
這一拍傅庭安立刻紅了眼眶,白玉棋子被豆大的淚水砸的偏了地方。
“這點出息。”沈曠輕嘖一聲。
他不大會安慰人,更不會安慰要被和離的人。
“離了又不是說她又不能再嫁,你也不是不能再娶。”
只是這話一出傅庭安那眼淚湧的更兇了。
打這麼多年有什麼好哭的。
沈曠從來沒見傅庭安哭過,就連小時候練武摔斷了胳膊都咬著牙繃這臉,說不疼,不讓人伺候。
傅庭安那紅眼框一時半會消不下去,但他也不在乎別人笑話了,早晚大家都會知道。
他臨走的時候說:“等熙君來跟您說吧。”
“嗯。”
偌大的大殿之中又只剩了沈曠一人。
他不是那個要和離的,但好似比那要和離的還要孤寂。
想了想還是邁出了殿門,走向了鳳儀宮。
夜深人靜,鳳儀宮點著昏黃的宮燈,沈曠站在宮門外,鳳儀宮中的人悄聲行禮。
他很少這個時辰來,多數的時候都是有人通傳,皇後會提早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