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一出事就想取替取替,百姓養你們是幹什麼的?“
他看這廟會挺好的,每天都辦才好。
“臣不敢。”京兆尹立刻認錯,要不是在街上恨不得跪下來,“明日臣必定加倍努力。“
“離遠點。“沈曠揮揮手,但又想起手上掛了一堆東西,都給了京兆尹,“送去秦府。”
京兆尹一聽,陡然拍了腦袋,哎呦,他怎麼這麼沒有眼力見!
陛下這是給皇後娘娘放的煙花,還一起來廟會了啊!
沈曠沒在意,徑直向前走去尋人。
前方路窄,但卻在攤前聚著一堆人,一個姑娘手中拿著套圈比劃著往遠處的瓶子上套。
“咻——!”
一圈落空。
鵝黃衣裙的姑娘不服輸,又要了十個,非要套中那瓶子。
沈曠好不容易擠過人群,站在了她身邊,秦硯正眯著眼睛瞄那瓶子,見他跟過來,又瞪他一眼。
只是人群擁擠,沒法離他遠點。
“姑娘,你要不換個套吧!”人群中起著哄,這一晚上都看人丟了快五十幾個了,就是套不中那最遠的瓶子。
沈曠看向了那最遠的瓶子,不過是個畫著山水的青花瓶而已,白淨的瓷瓶胚底在燈火下微微透亮,不輸名窯所出。
但也只是一個好看的瓶子而已,宮中比這做工精良的有很多。
秦硯又是五圈落空,不禁踮了踮腳著急得很,旁邊還有說你不套我就套了的,她又撇出去幾個。
“這個不中就不套了。”秦硯喃喃道,掂著手上最後的圈。
沈曠看在眼中,彷彿看見了往日與中宮令較勁的皇後。
秦硯掂量了半天,扔猶豫不決,瞄了半天。
忽然手中一輕,那套圈被身邊的人拿走。
那輕飄飄的竹圈順而飛了出去,秦硯還沒來得及燃起氣焰,就見那竹圈像是被瓷瓶吸引了一般,直直的飛了過去,穩穩地在瓶口轉了幾圈落在了瓶身上!
眾人嘩然,秦硯轉身看向沈曠的眼神中欣喜萬分,嘴角忍不住咧開,在燈火下揚著明媚的笑容。
剛“立了功”的沈曠也無心關注那瓷瓶,只想將眼前景象盡收眼底。
不過秦硯轉而意識到是沈曠,還是前夫,又斂了斂嘴角,裝作若無其事,不過是一個瓶子。
美好之物果然轉瞬即逝,沈曠此刻明白了這個道理。
攤主哀嘆萬分,怎麼今晚就碰上了這麼個主兒,隨手一扔就有了。
那瓶子遞出去讓他痛心一陣,但見沈曠又遞出一個元寶,甚至還道了聲謝。
沈曠將瓶子遞給秦硯,那姑娘雖是板著臉,但還是接了過去,十分寶貝地看了好幾眼。
“為何執著於這個瓶子?”沈曠不禁問,“攤主雖然利用人好於中獎的心態,但……”
她平常不是這種投機的人。
秦硯挑眉,她此前確實不會如此執著,只是玩上幾次套個小物件。
“這是那本《北冥遊記》的筆者畫的瓶子,一套二十四瓶,我就差這一個了。”
“每個瓶子上都額外寫了一段筆者遊記。”秦硯轉著瓶子,心心念念之物終於拿到了,自是欣喜。
沈曠瞭然,這是賣書還不夠,還要賣點瓷瓶,也是有生意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