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秦關果然與瀧錫開戰,秦關全部撤出主城五十裡外暫避戰亂。
秦關不是沒經歷過這樣的事,只是邊境太近也沒有辦法選擇。
若能奪迴天險,應當會安穩不少。
瀧錫與西盉接壤,時常在秦關附近騷擾百姓,為了邊關安定,秦家軍在這駐紮了上百年。
秦硯望向北方前線,那是秦家世世代代的宿命,也是秦冶不肯放下責任的理由。
她又望向漠北的方向,心中的擔憂不免更多,他又是為了什麼呢?
金紂與瀧錫一同攻來,漠北也深陷戰局。
秦硯心中惦念著兩個人,只能祈禱著趕快結束這一切。
這次應當會結束吧。
如秦冶所說,秦家先輩期望的事情,他做到了。
奪回了天險,將西盉的長城又往前推進了一步,秦關百姓再也不用擔心外邦騷擾。
百姓搬回城中那日,敲鑼打鼓,一路為秦冶喝彩。
秦硯懸著的心剛剛放下,但隔著人群穿越而來的是一行急匆匆的秦家守將。
“小姐,還請您跟我們去一趟駐地。”
秦硯腦海中“嗡”的一聲,她最怕的就是聽到這句話,已經是第二次了。
秦冶是在清理敵軍駐地時發現了一名孩童,恰巧一名敵軍向他沖來,秦冶幾乎是下意識地護住了那名孩子。
他的副將眼疾手快將敵軍處決,但秦冶身前卻滴下了一串血跡,越來越多,將沙地染成一片鮮紅。
孩童握緊的匕首插向了秦冶胸前。
本是有軟甲未能深入肋骨之間,但秦冶本有心肺舊疾,沒過幾日舊疾複發。
終是在夜間汙血噴湧,再也支撐不住了。
大帳之內,起伏的胸廓此刻也只有一側呼吸著,另一側發出難聽的“呲”音。
秦硯已經忘記自己是如何一路飛奔而至,也忘了自己是如何走進帳內。
握住她的手已經好像要用盡他全部力氣一樣,秦冶好似想要像往常一樣,對她笑笑。
只是扯出的嘴角,已經細微的讓人看不出。
“沒、事……”
秦硯擦著淚水,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她知道不該讓他擔心,“都、都已經回到城裡了,鄉親們都平安……”
秦冶握住她的手緊了緊,頭輕輕地挪動。
他想聽的不是這個。
秦硯擦著止不住的淚水,勉強自己的聲音仍舊平穩。
“我會照顧好自己,出嫁那天穿著……我繡的醜嫁衣,安安穩穩過一輩子。”
“我還等你去笑我……你等等我,好不好?”
他們兩個人,是彼此唯一的親人了。
秦冶的嘴唇嗡動,秦硯伏在他嘴邊想要聽清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