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說,咱家就剩咱倆了,也沒什麼傳宗接代的負擔。你要是有什麼別的想法,就跟哥說,沒什麼解決不了的。”
秦冶自己都覺得活不了多久了,一切都想開了,沒什麼接受不了的。
“什麼別的想法?”秦硯不解。
“就比如……”秦冶想著那兩極分化的笑容,心中倍覺有異,“要是喜歡女子……”
秦硯瞪大了眼睛,耳朵裡回響著親哥詭異的猜測,“噗”一聲笑了出來,捂著肚子停不下來。
“你從哪……從哪聽來的!”秦硯抹著笑出來的眼淚,打量著親哥詭異的眼神。
“別笑,認真的。”秦冶一開始就很認真,“我看你對那些人都沒什麼興趣,反而……”
與姑娘們玩得很愉快。
秦硯一聽竟是因為這個?頭一揚,眼睛看向天際,擠出幾個字,“庸脂俗粉。”
“……”秦冶說不出話來。
“怎麼?形容男子不行?滿口之乎者也賣弄墨水?以為誰沒學過?”
“說他們庸脂俗粉都是抬舉他們。”
秦冶沒敢說話,那都是今年鄉試頭名的考生們,準備進京趕考的。
秦硯不屑一顧,不管學問多少,滿口都是些俗套的挑逗女孩子的話,盲目自信彷彿中個鄉試就能隻手遮天、位及人臣一樣。
這種人有什麼好的。
“你說你不喜歡武將,又嫌文人酸臭,那你喜歡什麼樣的?”秦冶咂舌。
“……”秦硯想了想,“正常人。”
“正常的、男人。”
秦硯覺得自己這要求不高,父兄都是這樣的人,她以為這樣的人也不會少。
不過還是她天真,這年頭正常的男人並不太多。
秦冶忽然明白了,怪不得沒有情書。
秦硯這是是在人前表現太過於清高,絕對不給男子幻想的機會,沒人敢來丟臉。
“那請你堅守信念,如果遇到正常男人,一定別繃著個端莊面龐跟他說話。”秦冶叮囑道。
那他也就放心了,這是眼光高,那挺好。
只是他沒想到秦硯的眼光能那麼高。
秦冶看見那從漠北來的信就知道是漠北的三皇子寫來的。
原因很簡單,長安出來的人寫信制式不一樣。
皇家從來都不是什麼好的選擇,但秦冶並不討厭被趕去漠北的三皇子。
但不過這人若是說正常……
還是有些牽強。
秦硯起初也覺得怪異,甚至代人寫過那麼多表明心意的情書之後,輪到自己寫更是一個字一個字琢磨。
沒有繁多的話語點綴,也沒有露骨的情話。
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若非心悅,何必與無關的人說這麼多?”
她與信件中的人談天說地,看起來十分契合。
但最初的萌動蓋過了一切瑕疵,她忘卻了廣暉隱藏的身份,也忽略了一切她本應該察覺的蛛絲馬跡。
直到她發現廣暉利用她的信件來傳信,才明白這一切。
她堅信世上那麼多人總會有與她完美契合的人,認同她的所想所念,甚至與她的想法不謀而合,與她無話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