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當初剛從漠北迴來時,戾氣太重。
那股氣是沖先皇去的,可未免有些太不掩飾了,就連為羅家翻案以後也未能消除。
也是,當掌握了足夠的權勢,也無所謂如何遮掩。
原以為是去了漠北磨礪變了心性,可直到先皇賜了婚,那股戾氣瞬時煙消雲散。‘
與皇後有多大的關系她並不知道,但這是最穩當的選擇。
風風雨雨之後她只想一家人好好在一起。
皇太後還想勸說什麼,但沈曠卻開口。
“不是試探。”沈曠眼神頗為無奈。
看來都覺得他會同意嗎?
“因為要聯姻的是西盉,不是朕。”
秦硯屬實在廣華殿坐不下去,而問宮人什麼事都說不方便透露,讓冬尋去問也沒有結果。
在宮中待著也是煩悶,於是她繞去沁園旁的院子。
文芳閣原本是用於藏書,但後來修了更大的芳文院,大多數古籍都搬去了那裡。‘
原先她想找處清淨便會來這裡,離後宮不遠,有事也能找到她。
院中種滿了針葉樹木,四季常綠,穿插幾株闊葉樹木高低錯落。
文芳閣中存有不少書籍,順手找一本看看也不錯。
但是秦硯進去就發現,這通往二層的樓梯已經被鎖上了。
這又是搞什麼?
秦硯無奈,只能在一樓隨意拿了一本坐在院中看。
“欸——?不像是你會看的書啊。”
沒過一會,身後傳來一個男聲。
熟悉的聲音立刻讓秦硯警覺起來,轉頭看去,果然……是沈旭。
沈曠的倒黴同胞兄弟,綏親王沈旭。
“見過皇嫂。”貌美的男子戲謔地見禮,又補了一句,“哦,不,這回應該是前皇嫂了?”
秦硯咬牙,這裡離長春宮不遠來著。
“見過綏親王。”秦硯起身。
對面的人永遠是笑得囂張,簡直看不出跟沈曠是同胞兄弟。
臨近宮宴,沈旭回來也是正常,只是秦硯倒不是很想碰上這人。
倒也不為什麼……
“之前我還納悶,你這端莊能裝到幾時,沒想到這麼快就忍不了了。”沈旭一針見血,直言不諱,極為諷刺。
秦硯咬牙,果然啊……
沈旭這張嘴去了一趟南方還是這麼欠打。
“綏親王說笑了,也不是所有人都像親王一樣隨心所欲。”秦硯最後幾個字咬的賊重。
沈家的兄弟沒一個討人喜歡的。
沈旭倒是笑了,“這才有點當初罵我的樣子。”
秦硯白他一眼,遇上這人準沒好事,再者沈旭還有臉提當年的事?
她覺得沈旭應當佔大多數責任。
那時還是她長安有一段時間了,先皇挨個召見了秦關將軍,最後才輪到給她談個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