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冰見他柔弱無害的可憐模樣,頓時更得意了,手上夾著長長的銀針,在陸冥的臉上晃動,似乎在考慮從那裡紮會好一點。
“吳冰,你究竟想做什麼?”陸冥躺在冰冷的地方,費力地微動了唇,很虛弱的又問了一遍。
“你真的很執著這個問題,實話跟你說吧,我就是想折磨你啊。”吳冰壓迫性地扼制陸冥的喉嚨,將對方提起抵到牆邊,欣賞他窒息痛苦的表情,“本來沒想對你下手的,但是剛好看到你落單了,不過很可惜我現在不能親手殺死你,因為你會以更有趣的方式死去。”
陸冥神色依舊,眼睛也沒有波瀾,彷彿沒有事情能夠威嚇他,就和一個沒有感情的精緻人偶一樣。
吳冰因為對方這種油鹽不進的樣子,頓時也失去了繼續廢話的興趣和耐心,這不是他想的畫面。
他真正想要的是對方露出驚恐害怕的表情,並且狼狽地求饒。
若不然,折磨起來一點愉悅感都沒有。
陸冥嗆咳了一聲,微弱地喘了一口氣,詢問:“什麼有趣的死法,是現在不願意殺我,還是不能殺。”
明明是問句,但陸冥卻敏銳地陳述了事實。
吳冰陰笑了一聲,眸色晦暗地盯著陸冥無畏無懼的臉,脅迫道:“你很聰明,我確實不能現在殺了你,但是折磨你卻是沒什麼問題。”
陸冥不再問,安靜地看著他,眼裡又好像沒有焦點,明晃晃地忽視吳冰。
吳冰可能也被惹怒了,突然把長長的針刺入脖頸處,在他沒反應過來前拔出去,一點殷紅的血珠順著白皙清瘦的鎖骨滾落,留下一條紅線。
陸冥瞳孔驟縮了一下,頭偏向一側。
“很痛是不是,我的針和普通的針不一樣,它在刺破的血肉同時,也在刺穿你的魂魄。”吳冰淡漠地抹掉針上的血跡,耐心的對獵物解釋,“然後慢慢麻醉你的神經,對了,你是不是和我有什麼過節,二號星球上,那個白襯衫是你吧,為什麼拌我一腳,我似乎從來沒見過你。”
陸冥咳了一聲,近乎用氣音吐出兩個字:“孟易。”
“哦,你和我前男友認識,怪不得,這可怪不得我,是他太蠢了,遊戲世界還相信愛情,都自身難保了,還這麼天真。”吳冰談起前任,眼裡沒有有一絲該有的感情,彷彿在說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人渣。”陸冥皺著眉直視吳冰,眼裡有幾分闇火。
他討厭這種玩弄別人感情,並且沾沾自喜的畜牲。
“謝謝誇贊,我確實是。”吳冰興致來了,剛剛怎麼折磨都如死魚一樣的人,現在厭惡憤怒的神色多少有點人樣。
“跟你直說,我原本也不是同性戀,跟孟易也不過是逢場作戲,剛好看他蠢好利用,事實證明他確實簡單好利用,沒想到他對我越陷越深。”他平鋪直敘地說著自己對前男友的看法,將渣呈現得淋漓盡致。
吳冰不說話了,眯著眼睛打量陸冥。
陸冥不說話的時候,清冷美人的氣質更是由內而發,但是一旦生氣動怒,那雙暗紅的眸子如同帶著火焰的琉璃珠子,美得耀眼。
“若是他長得你這般,我倒是想試試和男人……是怎麼樣的。”吳冰的手突然扯住陸冥的白色祭服,動了歪心思,挑起他的下顎,“我還沒玩過男人,如果是你這樣的臉,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滾。”陸冥露出惡心至極的神色,怎麼也沒料到有人膽敢覬覦他的身體。
“生氣了。”吳冰愉悅地笑了,將陸冥的衣領拉得更開,嘲弄,“我就喜歡看你這樣高傲的人露出屈辱的表情,這才剛開始就受不了,我要是真做了,你豈不是更可憐。”
吳冰下一刻俯下身,變態地看著陸冥的眼睛,贊賞:“你的眼睛是我見過最美的,很少有這種暗紅的眼珠,原本我是真的想折磨你,用針刺入你的眼睛,可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想操……”
吳冰的瞳孔震顫,未說完的話戛然而止。
陸冥扯起嘴角,露出一個勾魂奪魄的笑,然而眼底如同千年寒潭裡化不開的碎冰。
吳冰錯愕地垂首看向自己手上的血洞,始作俑者正趴在陸冥的鎖骨處瞪著他。
是一隻漆黑的大眼蜘蛛。
而他剛剛被它咬了一口,此刻手掌麻木提不上勁,眩暈感襲來,眼前陣陣發黑。
“黑卡,將他捆起來扔一邊去。”只聽剛剛還毫無反手之力的俘虜,轉眼爬起來,狠狠踢了他一腳。
陸冥扶著牆整理散開的衣物,一邊讓黑卡將吳冰用蛛網捆得嚴嚴實實。
之前也不是沒遇到過神經病,就前幾個副本,像鄭武、肖野這兩個人,雖然也壞,但都沒眼下這個讓他作嘔。
黑卡可能也惡心吳冰,用爪子肆意報複的在男人臉上抓了幾刀劃痕。
“黑卡回來,別碰他,髒。”陸冥嫌棄地轉過頭,不想看第二眼,提起飛奔過來的黑卡,搖搖晃晃地走向門外。
黑卡不走,看著地上的人,又看看陸冥,彷彿無聲的問他,為什麼要放過他。
陸冥半彎下腰招呼黑卡,等它跳到手臂上,耐心解釋:“他確實該死,而且死不足惜,遊戲副本也規定玩家在裂縫時間可以互相傷害,但我不想,而且他沒得手,姑且讓他茍活一段時間,若是再不長眼自討死路,那就成全他。”
若非迫不得已,他不想手染汙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