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話的時候,說得高深莫測的。
撇開我們從小一起廝混長大不講,他的確是個挺吸引人的男人。
我雙手撐著臉龐瞧著他說:“你別總是說這樣的話嘛,你又不是沒有死過,我該怎麼活不還是怎麼活著?”
“今時不如往日,從前我只擔心你的生活起居,此時,我要擔心你的生命安全啊?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不管韓焱的死是怎麼回事兒?你可不可以忘記這件事情,不要總是想著報仇?
你今天對莫顏那個小丫頭說的一席話,到底有什麼作用呢?挑撥她跟莫沛之間的關係?還是讓她不要再想著小彧?”
我說:“都有。”
“可是,這兩者都不能達到目的,別人挑撥不散我跟你,你能夠挑撥得了他們兄妹嗎?
小彧本身不想跟莫顏糾纏,但是假設他知道韓焱的死跟莫家有關係,他怎麼可能不糾纏?他把這麼大的仇恨壓在他的身上,你讓他回來之後怎麼做?”
這些我不是沒有想過的,可是,難道就讓我把這事兒給算了嗎?
莫沛不在我眼前,我尚且可以忍耐,但是,他現在特意來到我的眼皮子底下挑釁我,讓我怎麼做到若無其事。
“我更加希望小彧以為韓焱是出意外去世的,不然,你知道他會怎麼做?會不會有危險?
韓焱生前有多重視他,你我心如明鏡,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你將後到了黃泉路上怎麼跟韓焱交代?”
我打斷他說:“好了,不說了。”
我也是極其佩服他的,唐衡寧害我父母,他能夠與唐衡寧稱兄道弟多年;
海顒那邊雲夫人迫害他生母,他也可以一口一句“嬸母”地喊著;
周總多次為難於他,他還是可以姐夫姐夫地叫著;
莫沛與他交手多次,他也可以笑臉迎之,明知道他有意羞辱,也可以不動聲色?
“我希望你快點好起來。”我輕聲說著。
“煩我了?”
我搖頭說:“不是,只是覺得,你要是好了,我的心就安定了,就踏實了。”
轉眼就是新年,這個普天同慶的日子,總是難免想起故人的,轉眼這已經是韓焱離去的第二個春節了。
即便墓園裡有著許多墓碑,卻總是覺得他是一個人聳立在這裡,孤獨而清冷。
遙想起當年的他,多少年被仇恨所折磨,想到此處,我也的確認為不該在對唐欣榮或者小彧說起什麼報仇之類的話。
倒不如說他是意外去世的好,如此內心才會好受一些,只是不是人力為之,認定這是人力不可更改的天命,這樣才能夠更好地接受這個事實。
春節過後,就是元宵。
元宵結束就意味著年也結束了,所有的人又多進入忙碌的工作之中。
我週轉了錢回來,就想著去把唐家的房子贖回來,可是,銀行的負責人跟我說:“夏小姐,這個房子已經被房主給贖回去了,手續已經辦理妥帖了。”
“啊?”
不對啊,我沒有啊?
“嗯,就是前兩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