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氣氛往往是可以讓人忘記煩惱的,各色燈光四處搖晃著。
激烈到讓人興奮的音樂,舞池裡忘我舞動的男男女女,吧檯前用高難度動作調酒的調酒師以及一群圍觀與消費的人群,都不難看出a市這座城市的夜生活是多麼的繁花似錦。
合香一手拿著一瓶高階紅酒,一手勾夾著兩個晶瑩剔透的高腳杯,扭著她的小蠻腰朝坐在角落裡的男人走了過去。
笑盈盈地在男人的身邊坐下,來這裡的客人,都是年輕氣盛出身名門視金錢如糞土的公子哥們,合香什麼男人沒見過?
高的,帥的,有錢的,形形色色的,唯獨這個男人,與眾不同,至於哪裡不同,卻一時半夥說不上來,只是角色氣場就不一樣。
他纖長的手指夾著一根香菸,那香菸不名貴,小賣部裡七塊錢一盒的低檔煙,但是,這樣也不拉低他的身份。
她倒酒遞給男人一杯,溫柔地問道:“只喝酒?”
這裡雖然是酒吧,但是可不單純是喝酒的地方,不然老闆請她們這些人來做什麼啊?
男人道:“只喝酒。”
那雙如鷹般靈敏犀利的目光掃著這裡的一切,瞬間又收回了,並帶著少許的傷感與悲慼。
心中閃過一句古詩:戰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
合香好奇地問道:“先生,第一來這種地方?”
男人吐了一口煙霧端起了酒杯說:“第一次。”
“多大年紀了?”
“二十有七。”
合香笑說:“壯年呢!”
無意識又看到他無名指上的戒指,吃驚地問道:“結婚了?”
“是啊,結婚了。”
合香暗自笑著,那這就可以理解了,碰了一下他的酒杯說:“那倒是虧了。”
男人似乎沒怎麼聽明白,問道:“什麼?”
“瞧您這模樣,這氣質,與那有著數千萬粉絲的偶像明星也絲毫不差的,這麼年輕就結婚了,虧了,您虧了,天下女人都虧了。”
男人聽著忍不住扯了扯嘴唇笑了一聲說:“是虧了。”
“聽口音,您是本地人吧?字正腔圓的……”
“是,是本地人,只是我幾年前離開了家,剛剛才回來。”
合香高興地說:“喲,那就好說呢,您曉得如今的a市房價多高嘛?您家在哪一塊?”
男人說:“就在這不遠處,二十分鐘車程吧。”
合香眼睛都亮了說:“那就是三環以裡了,均價十萬起了,若是剛好旁邊有學校什麼的,那可得再翻一番了,羨慕死你們這些本地人了。
您家房子得多大啊?樓房還是平房,新區還是老區?若是剛好趕上拆遷,那就更沒得說了。”
聽聞了這事兒,孟氏集團房地產這十年的發展,簡直是突飛猛進的,原本a市的房價就不便宜,如今更是天價了,當年唐家的房子就價值好幾千萬,如今翻了好幾倍,這就得價值兩三個億了?
是,他本身就是有錢人,自幼就生活在蜜罐裡,只是這幾年,錢對於他而言,根本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腦子裡突然抽了一下,在那冰雪世界裡,亮晶雪白,冰封千里的漠河國境線上,一顆子彈飛了過來,他的戰友將他往旁邊一推,擋住了那顆子彈……
世界一下子變成了血紅色的。
不久之後,領導給了他退伍書,他大喊大叫著說:“我不退……我要留在這裡,與那群冰山罪犯抗戰到底。”
領導一拳就打在他的臉上,拽著他的衣領問道:“知不知道老梁為什麼要為你擋下那顆子彈?知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要冒著生命危險拯救‘瑞恩’?
因為你是你們家現在的獨生子,因為你結了婚,你不是一個人,你有一個家,保家衛國,你回去守護你的家,一樣是為了社會做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