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想想您自己都接受不了,讓他們怎麼接受啊?您這樣,不是讓您的家屬更加難受嗎?我們杜醫生說了,您這個家屬是所有家屬裡最不能扛事兒的那個人。
我們杜醫生這段時間為了您的病頭髮都白了,說要是您醒不過來,您那個家屬怕是不能放過他了……快別這樣了,病人一定要心境看開一些,這樣病才能好得快的。”
我感覺他很是難受,感覺有著千萬句話都堵在嗓子眼,恨不得一下子都倒出來,可是,他一時半夥倒不出來。
最後只能化作幾聲乾巴巴的咳嗽,我給他到了點白開水過去,護士說:“對對,現在要給他多喝些水,我們還要檢查他的排洩功能。”
榮柏一下子臉都漲紅了,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急的。
我安慰說:“你別這樣啊,醫生都說了是暫時的,也許明天腿就可以動了……醒過來,才是最好的,你知不知道,我好擔心你醒不過來。
你這個瘋子,你就是個瘋子,你為什麼非要去拿把刀出來?你是以為你的心臟比水果更加硬,這刀插不進去是不是?”
他沉重地呼吸著,瞧著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只是說:“你不要急,會好的,這個醫生還不錯的,你剛剛從手術室裡出來的時候,他說你要是三天之內醒不過來,你就死定了。
可是你拖了這麼長的時間,還是沒有死掉,還是醒過來了,醒過來,我就已經很高興了。”
我輕輕地把他的腦袋扶了起來,小心翼翼地給他餵了兩口水?
他稍微平靜一些,問我說:“所以,我就這麼癱了?”
“不會的,只是暫時的。”
他喃喃地問我說:“我怎麼可能就這麼癱了呢?我又不是出了車禍,我又不是被截止了,我怎麼會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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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麼年輕,不會,不會,我一定還是在做夢,可是我的美夢做得好好的,為什麼會突然變成了噩夢?”
他拽著我的手說:“你打我兩下,你把我打醒就好了,我不可能癱瘓的,我腿那麼長,走路那麼好看,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女人,怎麼可能會癱呢?”
臭美,這個時候想到還是這些?
我說:“你別這樣好不好?你這樣讓我這麼辦啊?我都恨不得把我的腿給你。”
“你的腿太短了,我不要,我要我自己的腿,你去給我拿把刀來,我不信他就這麼沒感覺了,只要能夠感覺到疼,就一定會好起來的。”
他的重心一直都在他的腿,根本就沒有辦法平靜下來。
但是,實質上,他中刀的傷口都沒有完全恢復,情緒這麼激動肯定會不行的。
我抱住他說:“你到底想怎麼樣嗎?我已經夠難受了,你還要這個樣子?你不是很能幹嗎?你讓時光倒回去啊?誰讓你那天要發神經啊?
你害了自己,你也害了孟子琪,你知道嗎?她以為自己殺了人,腦子都是受刺激了,房子拆了還可以重新蓋,你呢?命沒了你打算怎麼辦啊?”
他一直都不信,雖然不鬧了,但是一直都在說:“不會的,我一定是在做夢,一定是在做夢的……”
後來,過了好幾天才慢慢地開始接受這個事實,我也是跟著他一起在醫生護士的遊說之下,慢慢地接受的。
醫生說:“神經都是好的,只是可能被壓迫著,一時半夥沒有甦醒過來,你們要有點耐心。
慢慢地養好身體,慢慢地開始做康復訓練,是可以站起來的,切記急功近利,不然會適得其反的。”
醫生知道我們兩個情緒都不是很穩定,故此說話的時候,都要帶著手勢的,生怕我們聽不進去。
剛開始他都吃不進去飯,我讓跑了很多飯店,找了很多廚師,變得法地給他做好吃的,慢慢地才開始有了一些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