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彧瞧著眼前的男人,不知道心中是什麼感受?
的確,很久沒有人用這樣的口吻與自己攀談了,像個長者。
“並不是因為這樣。”
在訓練的時候,他面對的並不僅僅是高強度的身體體能訓練,更多的是,他知道了許多普通人不能接觸的事情。
往日他看到的繁華昌盛,那都是因為有著無數的軍人在背後除暴安良而換來的。
孰輕孰重,他非常明白。
為此,領導特意跟他談過好幾次,包括他結婚的事情。
領導問道:“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同意你這場糊塗的鬧劇婚姻?”
他不知道,故此,他很震驚,他的領導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他就好像一個做錯事被抓了個正著的小孩子,不知該如何自處。
“因為我經歷過的無奈比你更多,最大的無奈不是你的仇人活著,你卻無可奈何,而是,你的仇人死了,你的仇卻沒有報……但是,你要記住,婚姻不是一個人的事兒,這是一輩子的責任,我同意你結婚,但是,要不要結婚,你要自己選擇,無論後果是什麼,你都要自己承擔。”
他特意將這個問題思考了一整夜,不過最後還是決定帶著莫顏去美國結婚了。
那個時候,她還什麼都不知道?
“那是因為什麼?”
“失望。”
“失望?”
“是啊,失望,想著她明知道我是個軍人,卻依舊做著這額違法亂紀的事情,明擺著拆我的抬,你作為一個軍人家屬,連這點覺悟都沒有?”
榮柏“哈哈”笑了兩聲問道:“是為了這事兒啊?那、那不是你讓我帶一份離婚協議書回來導致的嗎?你說人家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哦,莫名其妙地懷孕了,還力排眾議給我生下來了,整個孕期,男人不在身邊就算了,音訊全無的,不容易啦,熬了三年,熬回來了一封家書,開啟一看‘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誰能夠受得了啊?”
唐彧納悶地道:“不是她一直想要離婚的嘛?”
他新接了一個任務,這回不比往常,三月半年的,領導說沒得期限。
他想也不讓她總是等著,所以才寫了那封信的。
“既然是這樣,你管她做什麼呢,人活著不都得謀生嘛,那你說她能夠去做什麼呢?這酒吧街也是一門生意不是,雖然有點撈偏門,但是帶動了a市的經濟,也算增加市總收入了。”
唐彧錯愕地瞧著他,無法理解他竟然有這種想法?
“小彧啊,你這個脾氣啊,跟你大哥實在太相像了,做事呢,不能太執著了,要懂得變通,有原則是一件好事兒,但是,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你嫉惡如仇是好事兒,但是,偶爾要知道換個角度看問題。”
唐彧問道:“你要我怎麼換角度?”
“你就看我吧,我從前是做了不少壞事兒,不管我有心還是無意,肯定是有人因此受到傷害是不是?那我坐牢服役也是應該的是不是?但是,你們領導為什麼要把我弄過去當臥底呢?你說把我放在監獄裡,有什麼用啊?還要浪費國家糧食的,是不是?這人盡其才,物盡其用啊,不能留著我的腦子生鏽啊,我幫著他破了案,他讓我減刑回家,兩全其美,雙贏是不是?”
唐彧不說話。
榮柏繼續說:“同樣的問題,放在莫沛的身上哦,今時不如往日了,a市也不是南陽,他這幾年一心一意地要洗白自己,做個正當的生意人,你說你非要把他整到監獄裡去,不就是逼著他洗刷證明嘛,倒不如留著他的商業頭腦,增加國民收入是不是?”
唐彧喝道:“不對。按你的意思,那他就不需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了?還有你怎麼知道他沒有繼續做違法亂紀的事情呢?你這樣的態度只會助長他們的犯罪氣焰。”
“打住,我跟你說的是兩回事兒。違法亂紀不是用嘴說說的,法庭判刑講究證據是不是?你不找到證據你怪誰呢?你就說說莫顏開的酒吧街哦,你憑什麼說人家是開窯子的啊,這要認真起來,人家就能夠告你誹謗了,是不是?你有證據嗎?你憑什麼說人家是犯法的啊?你說酒吧裡男男女女的,你情我願的是吧?別說那種關係了,就算是男女朋友,那這男朋友不還得給女朋友買點衣服化妝品什麼嘛,你說人家這是色情交易啊?說得通嘛?”
唐彧朝空去揮了一拳,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很事情他們也是無可奈何。
榮柏抓住他的手說:“淡定一些,你不想她繼續這樣是不是?法律整治不了她,你得用別的方法整治她啊?”
“什麼辦法?”
“簡單著呢,把她圈回家裡看孩子不就好了嘛,然後你去接手酒吧街,你以老闆的身份去整治整治,把他打造成你理想中的酒吧街,讓它真正成為a市的一道風景線,讓每一個寂寞的人都有一個可緩解寂寞的去處,怎麼樣?”
聽著好像不錯的樣子,唐彧稍微被帶偏了一點說:“可是我們現在已經離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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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離婚了,不就是賭氣嘛,小姑娘喜歡你喜歡到入魔了怎麼捨得跟你離婚啊?人家這不就是刺激你嘛,不然為什麼要帶走一個孩子呢?為什麼不都帶走呢?她就是知道我們捨不得孩子,所以帶走一個,然後也不敢做得太絕情,要給自己留條後路,所以只帶走一個,這女人啊,看似挺複雜,實質也挺簡單,你要把套路摸清楚了,也就簡單了,明白啊?”
唐彧覺得似乎也有道理,問道:“那我要怎麼做?”
“怎麼做?多簡單的事兒啊,把她追回來不就好了,人家喜歡你,你過去勾勾手,給她個臺階下,人家不就下來了嘛。”
唐彧搖頭說:“我不要。”
“老婆不要了,兒子也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