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韓焱從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了一罈子骨灰,我也終究被迫接受了這個事實。
原本設計好的婚禮現場,重新佈置變成了葬禮。
過來祭奠的人很多,親朋好友、公司員工、合作伙伴等等,葬禮也很風光。
商場上的長輩惋惜韓焱英年早逝,也多有出席,對他這幾年在商場上的表現評價很是高。
只是原本資本盛大,財力豐厚的唐家,似乎因為韓焱的撒手人寰一下子變得虛弱起來。
葬禮的事情,大部分都是唐葉安排的,我整個人都沉浸在悲傷裡,根本就無力支援,就連唐欣榮都過來安慰我說:“媽媽,不哭,不哭……”
我想著自己在唐欣榮滿月時候就堅決的選擇與韓焱離婚,讓他生活在單親家庭裡。
到了現在,我終於再也沒有能力讓他父母雙全了,我對我的兒子無比愧疚,無比心疼。
我說:“唐欣榮,記住,你爸爸叫韓焱,永遠地記住他的樣子,永遠都不要忘記,知道嗎?”
唐欣榮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小小的他穿著孝服,看上去很不合時宜,我即便父母雙亡,那年我也七歲了,可是,唐欣榮還沒有滿三歲。
我抱著他說:“對不起,媽媽對不起你。”
唐欣榮的小手拍拍我的背部說:“不要說對不起,我原諒你了……”
我詫異地瞧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說這樣的話,他伸手幫我擦眼淚說:“不哭,不哭,在我長大之前,你要堅強哦,等我長大了,你才可以哭。”
這期間,還有幾位軍人到訪,是小彧部隊的領導。
他們聽聞韓焱的事情,也是非常痛心,給我們解釋小彧此時參加的特殊訓練是國家機密,在訓練期間是完全與外界隔絕的。
按道理這個事情,每一個學員都會告知家長的,但是,小彧可能是害怕韓焱擔心,故此在信裡都沒有說明白,我們都不知道這個事情?
他們說唐彧自從從軍以來,各項表現都十分優秀,在部隊裡出類拔萃,是領導心中的可塑之才,對他寄予厚望。
不能讓小彧回來送他大哥一程,為此他們感到抱歉,致以十萬分的歉意。
“願韓先生一路好走……”
我問道:“那他什麼時候可以回來?”
“抱歉,我們目前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但是,希望家屬可以明白唐彧此時已經是一名保家衛國的軍人,是國家的戰士,他們值得我們所有的人為之驕傲……”
萬事已經成為定局,我也無力改變。
只希望他在收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可以淡定一些,不要過度悲傷,不要怪我們在他不在家的時刻把韓焱送走了,沒有讓他看到最後一眼。
在葬禮的第二天晚上,林之一風塵僕僕來到了唐家,我沒看到他之前,似乎都忘記了,事發當晚他給我打過電話。
他告訴我,可能有人會傷害韓焱,讓我提醒韓焱那兩天不要單獨出門,此時,我看到了他,我們通話的內容一下子就湧入了我的腦海。
我指著還未來到靈堂前的林之一對榮柏說:“是、是他……他給我打過電話,說有人會傷害韓焱,不是意外,是謀殺……”
“你在說什麼?”榮柏也是吃了一驚,完全無法相信我所說的話。
“真的,韓焱出事的那晚,他給我打電話說的,快、快抓住他……”
判定是交通事故的,貨車運送的是一車食品,行駛到橋上之後,輪胎爆裂,又因為沒有減速,車頭頓時就歪了,不受控制,所以剛好撞上了韓焱停在橋上的車。
至於他為什麼把車停在橋上,我想他可能是因為情緒低落有尋短見的心,只不過是醒悟過來放棄了,所以拿著酒到了江邊去喝,然後就忘記把車開走了。
在事發現場並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故此被判定是交通事故。
而車是韓焱的,韓焱喝了酒,違章停車等等,所以貨車司機還不是全責,也沒有逃逸,還在第一時間報警,所以搞不好都不會有刑事責任。
我傷心過度都沒有追進這個問題,也似乎忽略了這一點。
正說著林之一已經走進了靈堂,取了香,祭拜了韓焱。
他一身黑色西裝,筆直挺拔,對我說:“節哀順變……我真沒想到我的這個老同學會走得這麼早……”
“你給我打的那個電話是什麼意思?”我冷冷地瞧著他問道,連家屬答謝都忘了。
“我有給你打過電話嗎?”他反問我……面色僵硬著,說:“哦,對,我打過電話祝福你們復婚快樂,你們復婚都沒有邀請我這個老朋友,說實話我有點痛心,怎麼說,我們也算是朋友的。”
他不承認了,我有點激動地說:“不是這樣的,你給我打電話說,有人要傷害韓焱,你讓我提醒他,要小心身邊的人,不要單獨出門,你說過的。”
“雪兒,你是不是傷心過度,出現了被害妄想症,我為什麼要給你打這樣的電話呢?你說的是什麼我完全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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