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曦禁不住感嘆房子的氣質也是隨主人的。
這會兒院門大開,魏曦一句招呼沒打,昂首挺胸當是自己家走了進去。
回想她頭一遭遇到林疏昀之刻,簡直就是命定般的邂逅,他們擦肩而過,五步開外,她如有所感地回過頭去。
尚沉浸在那般疏離的獨特氣質中,便見他抬了頭。
這下,魏曦簡直是著了魔般根本別不了眼,直到人走了都沒捨得轉頭。
俊秀的臉龐自此刻印在魏曦腦海中,她想得廢寢忘食,茶不思,飯不咽。
魏永還以為她又發什麼病要絕食。
路過花圃,嗅著花香,魏曦進了一殿一卷式垂花門。
遙遙的,她看見自己心心念唸的人兒正端坐在木桌前,聚精會神地繪制著草圖。
昨夜沒休息好,早上又被外頭不知道哪個活膩的小屁孩發瘋一樣的尖叫吵醒,魏曦一路上心情都不大好。
可瞧著林疏昀,那一肚子無名怒火似乎壓下了些許,連情緒穩定不少。
“昀郎怎麼這麼早便在幹活了?”
她扭動著腰臀跨過門檻,裙擺跟著跳了進來。
“讓我猜猜,是不是在做我的貨?”
“未經允許擅自進入他人內宅。”
林疏昀頭也不抬,說話的聲音沒有起伏:“這可不是身為大家閨秀的魏大小姐該做的事情。”
魏曦掐著嗓子嬌滴滴道:“昀郎真會說笑,我怎麼能算是外人呢?”
她隔空拋了個沒人接收的媚眼,也不惱:“我可是你的大客人啊。”
她用雙眼對室內審視性掃蕩了一圈。
這間房沒有多大。
門口擺放著兩盆水潤的綠植,看上去不久前剛剛澆蓋過。
屋內一切佈局從簡,地板上關於昨夜的痕跡一概不見,只剩原本的深棕,磨損了過去的質感。
其餘皆是淺暗色系,暗色的桌,暗色的椅,還有身善暗色衣服的人。
一道繡有山水景圖的屏風將室內分隔作前後兩半,遮掩住床鋪,更襯得人像是印在了圖上。
簡陋又如何?
魏曦不以為意。
只要人好看,屋子麼,日後找人來翻翻新就好一樣看了。
她美滋滋地朝著林疏昀靠近。
桌面上香爐的白煙嫋嫋,讓他變得有些虛幻。
他的手很長。
雖不算厚實,但顯然十分堅勁有力。
握筆的時候食指微微彎曲,筆頭倚靠著中指關節處,拇指稍稍一用力,手便定了型,如此姿勢,叫每一處骨骼都尤為硬朗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