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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終有一別方鐸喘不過氣來,抿著唇將她……

它到死,嘴裡還咬著對方的一塊衣料。

風吹亂莫祈君本就被折騰得淩亂的頭發,她也沒心思伸手去撥弄,機械地重複無意義的動作,說著想告訴的物件再聽不見的話。方鐸心疼不已,停駐在她的身旁,雙拳緊握,手背上的青筋鼓起:“對不起小七,是我不好,我若是來得再早些,若是留下點人手,也不會鬧得如此下場。”

“與你無關,初六。”莫祈君觸碰著身體逐漸發冷發硬的黃狗,眼中有些悽涼,“一切都是祝昌的錯,從一開始就是他的錯”

一切,一開始。

小七不願談及的的那段過去裡,祝昌究竟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是否與如今的案情有所聯系?

他失神間,聞得莫祈君道:“初六,我們一起去把阿蛋掩埋了吧。”

墓地的選址在半山上,黃狗有些怕水,莫祈君便帶著它遠離水源,黃狗喜歡熱鬧,山中的鳥獸繁多,嘰嘰喳喳小吼小叫,有了伴便不怕孤單。

擺在墓前的是一碗白煮蛋和幾朵素雅的野花,莫祈君輕聲說:“阿蛋,你慢點兒吃啊,日後吃完了,再給你帶。”

她點了香,腦中浮現無數曾經與黃狗相處的畫面。

從那一夜的初遇,到為了逃脫死罪的離分,再到第二第三次的重逢,每一個細節她都記得清清楚楚,雖然只是一隻黃狗,可在她心裡也早就是家人的存在,沒有徵兆的死亡讓曾經的笑語歡聲在此刻猶如包裹著利刃的蜜糖球,舌尖一點一點地汲取甜味,最後一口卻是致命的刀鋒。

對著黃土,她坐了很久,也說了很多話,坐到雙腿發麻,說到口幹舌燥,直到太陽即將落山,光明就要散去,她才終於捨得起身。

“走吧。”她低聲對一直站在身後默默陪伴的方鐸說。

“小七。”扶著她,他的擔憂溢滿眼眶,“難受就哭出來吧。”

從宅院裡到半山腰,她神情懨懨卻沒有流一滴眼淚,就和年少受了天大的委屈卻要吞進肚子裡的時候一般。

此刻她依然扯出一個笑容,只不過比哭還要難看:“我沒事。”

藉著晚霞流落,她悶著頭往山下走,山路不長,沒多久就到了宅院門前,看著與平日沒什麼區別的院門,她下意識地開口:“阿蛋,我回”

話音未落喉嚨如同被無形的手攥住,四周看去似乎什麼都沒變,只是緊閉的房門和空蕩蕩的院落無情宣告著真相。

這裡不會再有活蹦亂跳的身影,不會再有一刻不停的叫聲,不會再有搖晃的尾巴和毛茸茸的身軀靠近,回應她的只有寒冷的風與跟上來的腳步。

她的眼角毫無預兆地滾落下顆淚珠,嗓音迷茫無助又脆弱不堪:“初六,阿蛋不在了”

哽咽悶得方鐸喘不過氣來,抿著唇將她拉入懷中,她的淚水終於決堤,扯著他的衣服重複著啜泣:“阿蛋走了,阿蛋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知道這種時候說什麼都不能讓她更好受,反而會讓她更傷心,只能以掌輕撫著她,無聲地陪伴。

不停流淌的眼淚弄濕了他胸前的衣襟他也沒有鬆手,良久,她興許是發洩夠了,帶著濃重的鼻音喚他:“初六。”

“怎麼了?”

“你知道除了殺人以外,還有什麼樣的罪行可以判死罪?”

平靜的嗓音卻令他一愣,立刻扶起她,直視她不曾閃躲的眸:“小七,你千萬不要想做傻事,我答應你,祝昌若有罪,我一定讓他受到嚴懲,絕不會讓他逃脫。”

知道他誤會了,莫祈君輕聲道:“別擔心,你曉得我不是沖動的人,我不會為了一個爛人把自己賠上去。”

“我只是想問一問,是不是隻要與秘術這一類詭異之術扯上關系,統統都要受死?”